小六的话就像一颗火星丢进了干柴堆,顷刻间点燃了这些个军官的仇恨之火。
不过中间也有脑子清醒的人,皱眉说:“可是大哥,咱们已经让鬼子缴了械,这赤手空拳的也没法跟鬼子干。”
“这个不是问题。”苟立贵说,“小鬼子很快就会把武器还给我们。”
苟立贵没有瞎说,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便有日军联络官跑来通知,命令警备旅立刻赶往军械库领取武器弹药,准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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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西门阵地上,吉本贞一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
吉本贞一很小心,枪声响起时他还没有睡下,还在巡视城防工事,因为吉本贞一是知道狼牙的本事的,这些狼牙高来高去,翻越城墙犹如平地,所以绝不能有一丝的疏忽大意,既便已经是半夜,吉本贞一还是一丝不苟的继续巡视阵地。
结果就在吉本贞一巡视的途中,现了企图翻越城墙的狼牙。
然后战斗打响了,城外川军的攻势出乎意料的猛烈,至少一个营的兵力,向着九江西门的日军阵地起猛攻,而且这些川军的战术素养非常高,各步兵小组之间的配合很娴熟,所以带给日军的防守压力就非常之大。
尤其对面川军中还有几个狼牙,枪法不是一般的准!
交火不到半小时,驻守西门的水谷中队就已经伤亡五十多人。
照这样子打下去,最多再过一小时,水谷中队就将伤亡殆尽!
可是吉本贞一又不敢从其余三个城门调兵前来增援,万一这是徐锐的声东击西之计,等其余三个城门的日军都被调来西门,然后川军剩下的部队突然去进攻另外三门又怎么办?无奈之下,吉本贞一就想到了苟立贵的警备旅。
警备旅野战指望不上,但是守城战却还是勉强可用。
至于说警备旅的忠诚,吉本贞一认为并不是大问题。
在川军奇袭九江之前,苟立贵的警备旅跟日军有过良好合作,无论是冈村宁次,还是吉本贞一,又或者是已经被打死的九江宪兵队长吉野理央,对苟立贵都还是很信任的,之前因为海军陆战队的兽行,生了一点点不愉快,但在吉本贞一看来,这事已经过去了,毕竟苟立贵一直是个聪明人,他应该懂得如何抉择。
川军的火力非常猛,一颗颗呼啸的子弹从城头上掠过,在漆黑的夜空下拖带出一道道耀眼的弹道,无数道耀眼的弹道纵横交错在一起,又编织成了一张璀璨的大网,在漆黑苍穹的映衬之下,瑰丽到让人窒息。
吉本贞一却根本没心思欣赏这瑰丽的美景。
尽可能的将身体蜷缩在垛堞后面,吉本贞一扭头吼道:“皇协军为什么还没上来?”
一个通讯兵本能的起身,结果还没有答话,一道耀眼的弹道便从他的头部穿过,然后便一头栽倒在地,再没有动静。
吉本贞一又把目光转向第二个通讯兵。
这个通讯兵学聪明了些,趴着一顿,倒着爬了下去。
片刻之后,那个通讯兵便又带着苟立贵来到了城楼上,在苟立贵的身后还跟着一队队荷枪实弹的伪军,这些伪军在上了城楼之后,立刻四散开来,迅速的进入到了阵地上,在伏地射击的鬼子身后半蹲了下来。
黑暗之中,没有人现,伪军的枪口竟然指向了鬼子。
苟立贵更是操着驳壳枪,跑到吉本贞一身边高声喊道:“太桑,我们来了!”
“哟西,苟桑,你的朋友大大的。”吉本贞一撇开翻译,用生硬的汉语说了一句,还冲着苟立贵竖起拇指,不过下一个霎那,吉本贞一的眼睛便立刻睁圆了,因为他分明看到,苟立刻居然对着他举起了驳壳枪!
“苟桑!你……”吉本贞一一声断喝,本能的想要躲。
却是已经晚了,苟立贵轻轻扣下扳机,一声枪声响过,吉本贞一的额头上便立刻多出一个筷头大小的血洞,然后整个人的表情顷刻变得一片呆滞,这个时候由于两侧的鬼子正与城外的川军激烈交战,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苟立贵的异常举动。
但是一直用眼角余光看着苟立贵的伪军官兵却看到了。
于是下一霎那,已经进入攻击位置的伪军官兵便纷纷开火。
密集的枪声响过,正在全神贯注与城外川军交火的鬼子兵,便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城头的枪声便立刻变得稀疏起来,一看这情形,城外的川军便立刻知道是伪军这边动手了,当即就端着刺刀嗷嗷的冲杀过来。
守九江西门的鬼子原本就只有一个中队,之前的交战中伤亡了将近一个小队,在伪军的偷袭之下又损失了一个半小队,剩下半个小队的鬼子哪里还挡得住虎狼般的川军?不到片刻功夫,西门便告失守,九江城又一次落入到了七九九团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