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贴着晏玄景的额头,垂着眼抿着唇,不自觉地哼唧了一声。
九月的天还穿着薄衫短袖,贴在腰间的那双手滚烫滚烫的,几乎要让他沁出汗来。
他们贴得极近,呼吸交缠着,带着些许温温热热的湿意,眨眼时连睫毛都能轻轻擦过彼此的肌肤。
林木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要被煮化的冰激凌,软塌塌的,骨头都化了,没有一点力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嘟嘟哝哝地说道:“我要去睡了。”
晏玄景轻哼一声以示应答,按在林木腰间的手却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把人扣在自己腿上,轻轻偏过头,贴上了林木微抿着的唇瓣,闯入其中攻城略地,一手抬起轻轻按住了林木的脑袋,一手紧扣在他后腰上,指尖轻柔而微妙的摩挲着林木后腰衣摆下露出的皮肤。
两具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连呼吸都变得充满了黏腻感。
大手不知何时悄悄钻进了下摆,林木搭在晏玄景肩上的手倏然一紧,书房的窗户就传来了两声重重的敲击声。
林木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样骤然一抖,慌里慌张的从晏玄景腿上蹦下来,抬眼看向窗户。
秦川躺在窗户外边拿尾巴拍着窗户,一张龙脸上满是幽怨,整条龙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酸字。
林木抬手羞耻的捂住脸,小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回屋了”,转头逃命一样的冲出了书房。
晏玄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沉默了许久,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才阴沉着一张脸偏头看向窗台外边那条不知大难临头的龙脉,起身推开窗户,直接从二楼跳下去,甩下一个隔音术法,揪着龙就是一顿暴打。
几个躲在玻璃房里的小妖怪都被惊醒了,紧张兮兮的凑到门边上伸长了脖子查看战况。
在院子外边的帝休和晏归瞅瞅院子里把秦川吊起来打的晏玄景,又看了看压根没亮起灯来的林木的房间,齐齐叹了口气。
晏归按熄了手机,撑着脸说道:“林小木脸皮怎么那么薄,一点都不像你。”
帝休否认道:“我脸皮不厚。”
晏归冷笑一声:“你脸皮不厚,不厚你能一见面就缠着人类小姑娘跟在她后边当跟屁虫。”
帝休实事求是:“我当时只是想出去。”
“是啊,就出个森林的时间你就把人小姑娘拐上了。”晏归对帝休指指点点,十分唏嘘,“我怎么就没跟你一样脸皮这么厚呢?”
“”帝休沉默了两秒,说道,“你不能因为你追夫人追了四百年就对我人身攻击。”
晏归哼一声:“你又不是人。”
帝休从善如流:“树身攻击也不行。”
聂深坐在他们边上,将目光从那个挂坠上挪开,抬眼看向帝休和晏归,显得有些茫然。
晏归嘀嘀咕咕的凑在帝休边上继续玩手机,而帝休觉了聂深的目光,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什么来了。”
聂深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没想到大妖怪是像你们这样的。”
帝休见过的妖怪其实也不多,他被以晏归为的一堆大妖怪保护得很好,而晏归他们出现之前,找到他本体边上来的妖怪,态度都被他的力量安抚得相当温和。
帝休于是问:“你遇到的妖怪是什么样的?”
“欺软怕硬,趾高气昂。”聂深想了半晌也没想到什么更合适的词汇,最终只能总结道,“很坏。”
晏归靠着断木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懒洋洋地插嘴道:“很多小妖怪的确这样,一些大妖怪也这样,我们俩不能代表大妖怪整体。”
帝休点了点头:“不能以偏概全,除了那些能够羽化登仙的圣人以外,有智慧的生灵都不可能只有一面性格,就说晏归,他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
晏归闻言,得意的轻哼了一声。
青丘国主这么多年来虽然浪名在外,但也没有几个妖怪有胆子因为他那个浪荡的名头就真的把他当成一个很随便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