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骆辰看到了亦步亦趋跟在骆笙身后的盛三郎。
骆辰眯了眯眼。
三表哥变了。
在金沙时,几个表哥见了骆笙都躲得远远的,现在这样子是没少吃骆笙做的吃食吧?
这般一想,少年更不高兴了。
“笙儿来了。”骆大都督一见骆笙,眉眼就带出喜悦来。
没办法,这些日子天天吃有间酒肆的菜,实在太舒坦了。
去酒肆肯定是不行的,外带也不行,但这阻止不了骆大都督吃饭。
他每日打三两个手下伪装成食客,点好菜后趁店小二不备就把一些菜悄悄打包,揣怀里给他带回来。
吃饱是不可能的,解馋勉强够了。
真希望笙儿的酒肆长长久久开下去。
骆大都督看向骆笙的眼神越和蔼。
骆笙向骆大都督见了礼,看向骆辰。
骆辰抿了抿唇,到嘴边的“姐姐”二字有些喊不出口。
在金沙时,他们没少吵架,只有最后那几日勉强缓和了一点关系。
他千里迢迢回到京城,一见面就巴巴打招呼,岂不是显得太没出息了。
骆笙抬手,熟练摸了摸骆辰的头:“看起来结实多了。”
骆辰僵住。
她,她又摸他的头!
谁结实多了,这是说他这些日子吃得多吗?他明明没胃口的。
还没等少年反抗,骆笙已经收回手,对着盛二舅盈盈施礼:“舅舅一路送弟弟进京,辛苦了。”
盛二舅压下心中诧异,笑呵呵道:“不辛苦,舅舅早想来京城看你们了。”
外甥女看着挺通情达理的,和在金沙时一点不一样啊。
这时盛三郎才讪笑着向盛二舅问好:“父亲。”
一脸和气的盛二舅笑容一收:“混账,你还记得我是你父亲?”
盛三郎忙挤眉:“父亲,这么多人在呢。”
盛二舅面上浮现一丝尴尬。
骆大都督咳嗽道:“认识了公子,你们都出去吧。”
“是。”大姨娘带头屈了屈膝,领着一串姨娘走了出去。
厅堂里一下子空出了大半。
盛二舅觉得呼吸畅快许多,板着脸训斥盛三郎:“出来多久了?你母亲因为惦记你觉都睡不好,你可倒好,成了飞出笼的鸟一去不返了!”
“父亲,您听我解释。”盛三郎有些脸红。
当着表妹的面挨训不要紧,反正和表妹这么熟了,可还有三个不熟的表妹在这里呢。
他还是要面子的。
“你解释什么?”盛二舅没好气问。
臭小子一定是被京城繁华迷住眼了,也不想想他这当爹的这些日子过得容易嘛,每天都要被他娘唠叨至少一刻钟。
唠叨最多的,就是怕儿子落入表姑娘的魔爪。
“儿子是找了个差事做,这才耽误了回家的时间。”
“差事?”盛二舅以询问的眼神看向骆大都督。
骆大都督老脸一红,没吭声。
让他说什么呢?
堂堂一品大都督,侄子来了京城见世面,去女儿开的酒肆当了店小二?
开不了口啊。
盛三郎一见姑父不帮着打掩护,只得拍了拍胸脯:“儿子想靠自己闯出一番名头来,所以没有劳烦姑父。”
“那你究竟找了个什么差事?”
盛三郎脑子飞快转动,想着合适的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