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是。
“外头已经传开了吗?”骆大都督问。
“昨晚没有人来酒肆吃酒。”
骆大都督听后苦笑:“果然传得快。”
“那您真如流清县令告的那样放走了镇南王幼子?”
“当然没有!”骆大都督说得斩钉截铁,而后生出疑问,“笙儿连告为父的人是谁都打听到了?”
按理不应该啊。
“开阳王告诉女儿的。”
骆大都督动了动眉梢。
没想到在人人对骆家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开阳王竟是例外。
他以前一直觉得开阳王不行,如今看来倒是个重情义的。
一个男人如何,看的就是这个时候。
骆大都督不由想到了许、林两家。
当年镇南王的长女华阳郡主嫁到了长春侯府许家,次女舞阳郡主嫁进了国子监祭酒林家。
两位郡主虽都身死,想必临死前的心情截然不同。
“父亲。”察觉骆大都督走神,骆笙唤了一声。
骆大都督回神,暗暗呸一声。
他怎么想起那么不吉利的陈年旧事,都是开阳王害的!
“父亲,一个小小县令敢告您,背后定有指使者吧?对幕后之人,您可有猜测?”
骆大都督陷入了沉默。
从被带走到现在,他想过很多事,对于幕后指使者当然有所猜测。
只不过有些话还是不能随便说出口。
女儿即便懂事了,可在能对他下手的人面前只是个小女孩,说出来只能让她更害怕。
见骆大都督沉默,骆笙用余光扫了一眼林腾,声音放得更低:“难道是皇上吗?”
骆大都督眼神猛地一缩,带出几分严厉:“不得胡说!”
“父亲——”骆笙声音放软,透着委屈。
骆大都督严厉神情一缓,仔细打量着女儿,这才现她眼角有些红,似乎是哭过。
笙儿哭了?
这个现令他心中酸。
他张张嘴,想要安慰的话终归没有说出口。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他进了这里面,什么安慰都苍白无力。
“不是皇上。”骆大都督低声道。
骆笙颤了颤眼帘,轻声道:“但皇上不信任父亲了,对吗?”
骆大都督沉默许久,微不可察点了点头。
君臣之间的信任自然是生出了裂痕,才见都不见他便把此案交给三法司审理。
锦麟卫指挥使这个位子不好坐,曾经有人弹劾他,皇上甚至都没拿出来商议,直接扣下了折子。
“笙儿,答应父亲两件事。”
“您说。”
“现在锦麟卫应该是平栗在管,你不要和他对着来,也不要走太近。”
骆笙眸光微闪,点了点头:“女儿明白了。”
这样看来,骆大都督早对平栗起了疑心。
“第二件事,一旦为父真的出不去了,骆府遭难,你就去找开阳王吧。无论以什么身份都好,求他护着你。”
他只望最糟的情况生时,有那么一个人也愿意像他曾经做的那样,让他最疼爱的女儿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