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华洲,州城!
紫色木棺横立于临时搭建的大殿中。
木棺上面刻录着一道道精美的纹路,纹路勾画在一起,散着淡淡的寒气,让秦王尸体不坏。
此刻在大殿外,甲士林立,如同雕像,守护于此。
踏踏踏脚步声传出,一位年轻文士,轻袍缓带,文质彬彬,散着儒雅的气质,此刻脸有悲色,双眸较为红肿,来到木棺前,先是祭拜一番,这才低声讲道:“昔年范文丞入上京,得殿下礼遇,奉为上宾。”
“把臂同游,畅谈天下,不曾想这一次上京一别,竟然成了永别。”
范文丞相貌普通,唯有一双眼睛最为明亮传神,此刻极为的悲痛。
“状元公!”沈侯站在一旁,伸手亲自搀扶起范文丞,宽慰的讲道:“殿下虽然身死,但这仇恨不会遗忘掉,陛下已经下旨,提前动身南下。”
“太平道,金光寺,龙虎山,皆是南巡必经之路。”
“三日后大将军必到应华,追杀剑侯一事,荡平应华逆党,皆由大将军主持。”
“天罗地网布下,他们插翅难逃。”
“侯爷何必和我一介草民诉说这等机密。”范文丞微微摇头。
“看来状元公依然无出仕之心?”沈侯何等聪慧,听见此话语,就晓得范文丞的态度,语气也不由的高昂起来道:“殿下对状元公礼遇有加,陛下更是钦点状元,大周对状元公有大恩。”
“值此国难,状元公隐匿于乡野,岂不是愧对殿下,辜负大周。”
“此言大谬!”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位老者在仆人的搀扶之下,已经走入到了大殿中,老者儒袍穿戴的一丝不苟,哪怕是最为挑剔者,也寻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
脸色肃穆,不言苟笑,直接沉声开口继续讲道:“秦王恩惠,不超十金,人皇钦点,不过是状元公文采惊世,不得不为。”
“此等小恩小惠,岂能为其舍身,老夫奉上千金,百倍偿之即可。”
“宋公诉说此等无赖之言。”沈侯看着老者,刚刚逼迫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夫就在耍无奈,但可惜天下人不信。”宋慈哈哈一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着沈侯不屑一顾的讲道:“老夫门人弟子,遍布天下。”
“你看看天下是信老夫,还是信你。”
“宋公变了,昔年可不是如此。”沈侯冷然讲道。
“老夫这是本性,年轻时宋家衰落,老父无力振作,宋家重担压在老夫肩膀之上,游历天下拜访名师,为了求学门下,为此老夫收敛心性,十年如一日。”
“等老夫学业有成,已成名士,一言一语更是不能放浪,老夫本以为忍一忍,上山后也就过去了。”
“谁能想到老夫名声越来越隆,这一不小心,就成了大儒,为了门人弟子保持形象,老夫不得不再忍忍。”
“前不久蜀州大儒晁文祥逝去,老夫才豁然惊醒,原来昔日师长同年,都已经被老夫熬死了。”
“而老夫也现,老夫浩然之气大成,更是明悟前路,已经不需要装下去了。”
“如今谁见到老夫,都不敢说老夫放浪,而是说老夫真名士自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