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拓形如枯槁,冲白长老深深一躬,“家师为贼子所欺,失窃至宝,激愤之下,衰微的神魂自燃,已驾鹤西去。”
“什么!形神俱灭!”
白长老厉喝出声。
他原以为东方拓的师尊自知寿元将尽,自行神魂立体,选择轮回去了,却没想到还有这等隐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速速道来。”
白胡子长老显得极为失态。
东方拓道,“家师本有一宝,想要在最后关头,延长寿命,便去寻他的好友刘同洲,研究服药之法。结果,重伤回来,未久便神魂自燃,身形俱灭。我师临死之前,要我不问因果,可为人弟子,若师尊殒命都可弃之不顾,与禽兽何异。东方至此,非为他事,只想问刘长老,我师到底是如何死的,他的金魂果到底哪里去了。”
东方拓方将“刘同洲”的名号道出,所有的视线,皆朝那青面中年看去。
至此,所有人都弄明白东方拓缘何到此。
及至听到“金魂果”一词,满场顿时轰鸣。
谁也没想到,其中还夹杂着“金魂果”这等重宝。
东方拓虽未指明“刘同洲”为凶手,可有了这番话,谁都在脑海中,勾勒出一桩同门夺宝相残的故事来。
“东方拓,胡言乱语什么!”
青面中年怒声道,“什么金魂果,本座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师尊之死,我也是现在才知,你怎生能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再说,我与你师尊何等交情,岂会加害与他。退一万步,真是刘某加害与他,又怎会容他死在你面前?你有丧师之痛,神志不清,语出失常,我不怪你,速速退下。”
不须说,他正是刘同洲。
东方拓极为平静,盯着刘同洲道,“刘长老何必紧张,我何曾说我师尊是死于你手,我只想知道我师尊在刘长老府中到底生了什么,缘何他回来,便五内俱焚,六焦皆燥,才将我召来,便开始自然神魂,不过交待我数语,就形神俱灭了。”
刘同洲怒道,“执法殿弟子何在,今次是宗门重事,岂容此小儿胡言乱语。”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有名的木讷疙瘩,会选择在这关键时刻,来这么一手。
有些事见不得光,可他自问做得周密,况且东方拓之师,自己急怒攻心,引了六焦失谐,本就衰微的神魂自燃,却非他刘某人亲自下手杀死。
而那蠢货门下,就一个木讷瓜,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自也奈何不得他刘某人。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木讷瓜性子竟是这般执拗,根本不顾场合,不计得失,在今天这等大场面,将事情闹大。
只看场中众人反应,刘同洲便知让东方拓开口实在是失策。
这家伙虽是木讷瓜,却也是东华仙门有名的至诚君子。
似这等名号,平日里或许只被人拿来讥讽,嗤笑。
可如今,却成了杀人利器。
很显然,众人的表情,分明皆信了东方拓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