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便是打破头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给谁下跪,还是被逼着下跪。
再看场中那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舞女,一众法王感觉自己的心被一柄柄尖利的小刀子正一寸寸地剐着。
这些舞女,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是玩物,是蝼蚁,在他们看来,他们的临幸,乃是这些舞女们的荣幸。
可真当夷陵老魔将几乎同样的屈辱,强加于他们头上时,尤其是让这群舞女在一旁旁观,众法王羞愤欲绝,恨不能立时昏死过去。
“我以为列位都是生的铁膝盖,弯曲不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诸位给人下跪的滋味不好受吧。”
许易含笑道,“都给我回话。”
“不,不好受!”
“是!”
“我……”
“…………”
一众法王宛若受教的孩童一般,着细微的声音,有两名羞耻心最重的,脸上竟开始五色乱蕴,显然是羞怒攻心,道心受损。
“既知不好受,何必折辱这些女修。”
许易指着一众舞女道。
众法王面色如土,纷乱地回答者,先前两个道心受损的法王,干脆昏死过去。
“敢问可是许易同学!”
冷清芷俏生生地问。
她这已转移许易的注意力,一众法王恨不对冷清芷叩头一礼,若再让许易问下去,场中除了厚颜无耻的张楚岚,多半没人能坚持下去。
许易拱手一礼,“你好啊,冷同学,南院一别好些年了。”
冷清芷激动得娇躯颤抖,乳燕投林一般,便要扑进许易怀中,却被许易双手扶住,“已无事了,冷同学不妨和诸位道友先行告退?”
冷清芷羞红了脸,盈盈拜倒,“得许兄救护,清芷自知只有微末之力,也不敢独自偷生。”
她才出狼窝,太知道如今的世道,没有强力庇护,她便是脱出此地,又能逃得多远呢。
许易不再相劝,指着张楚岚道,“你来说,今次你们都聚在此间做什么?若是和定陶冥说的对不上,你们二位仁兄便一起去染那荷花池吧。”
张楚岚浑身一颤,对天立誓,若能渡过此劫,头一遭便要将那该死的荷花池填了。
那处荷花池必定是染了巨大因果,否则何以接连两位法王的血脉填在那处?
“是,是,我们抓了御之秋的女儿御晏姿,从得到的消息看,御之秋万分宝贝他这个女儿,我们特……”
张楚岚话音未落,许易大手一挥,捏住他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一字一句道,“晏姿在哪儿?”
许易满面死气,威慑全场,连正不断向他送着秋波的冷清芷,也骇得忘记了做表情。
“在,在上清元君处,他今日会,会带晏姿来,不然,不然无法下饵啊,我说的都是实话,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张楚岚完全吓蒙了,他生怕这位老魔念头哪里不通透,手上的神力再下得重些,他便也要去染荷花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