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你闭关三年,不得外出!”普羌蛮公看都不看那中年男子一眼,缓缓说道。
这中年男子沉默,擦去嘴角的鲜血,起身向着蛮公一拜,犹豫了一下似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选择了闭口,恭敬离去,可就在他走到山阶边缘,正要下去之时。
“打草惊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三年少了,去闭关六年不得外出!”普羌蛮公遥望雨中邯山链上的苏铭,再次开口。
可这一次,那中年男子不但没有怨意,反倒越恭敬,向着蛮公再次一拜。
“多谢蛮公。”
随着此人离去,普羌峰上再次陷入了寂静。
苏铭望着远处的普羌峰,目中寒光一闪,这这里,他可以感受到有一股寒气不断地传来,想来此后过了这第一根石柱,每向前踏出一步,这寒气都会钻入体内,会让双腿渐渐僵硬。
“此链越后,难度越大,且方才之事绝非偶然……”苏铭眼中寒光更浓,嘴角露出冷笑,他站在第一段铁链的尽头,抬起脚,猛的踏向身前这第一根石柱,一股莫大之力轰然从苏铭体内爆出来,顺着其右脚,形成了一股冲击,落在了石柱的刹那,这石柱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其上更有咔咔之声传出,却见在苏铭的脚下,一道道裂缝出现,蔓延之下,贯穿了整个石柱。
这石柱存在了多年,之所以从未坍塌,是因无人敢在闯邯山链时毁灭此物,更有一个原因,是一旦毁坏,没有了歇息的地方,闯下去会更加艰难。
可更重要的是,这些柱子上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存在,这股力量使得旁人很难将其崩溃但这旁人里,不包括苏铭!
这股力量属于邯山老祖,那是一股类似烙印之力,而苏铭也同样存在了烙印之力,若是邯山老祖没死也就罢了,其已经死亡,这些柱子上存在的气息也在岁月中散去了大半,被苏铭的烙印一冲立刻有了缺陷,使得他的九百七十九条血线之力,轰入其内。
那石柱震动中,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轰然碎开,崩溃在了这邯山链下!
随着其崩溃碎开这条邯山链猛的下沉,但苏铭站在其上,却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站在那里于这石桂坍塌的瞬间,看向了远处的普羌峰!
“算我一次,我便毁你一个石柱!”这句话苏铭没有开口说出,但他冷漠的目光,却是将这句话,无形的传递出去。
他没有以言语来威胁,对于普羌部的这一次暗算,苏铭选择了用行动,来回应普羌部,明明白白的告诉普羌他有这个实力,可以毁你石柱!
邯山城内的众人,在看到这一幕后,立刻掀起了惊天的哗然,他们见过闯邯山链者,可却从未见过,从未听说,甚至都没有想到过的,这存在了很久岁月的石柱,竟崩溃在了他们的目中。
“普羌部的八根石柱,竟毁了其一!”
“这石柱传说当年邯山部修建,极为牢固,根本就很难碎裂!他是怎么做到的!”
“方才定是普羌部有所行为,但……此事有些得不偿失啊,石柱崩溃,对闯邯山链看来说,难度也会加大,没有了歇息的地方。”
“你错了,此事对他来说难度加不了多少,但对于普羌部来说,则是根本就没有料到的事情,现在着急的不是他,而是普羌部了!
石柱被毁,此事不在闯邯山链的规则之内,无人可以说什么,但对于普羌部来说,除非他们能如当年的邯山部一样修建,否则的话,这就是普羌永久的损伤!这是声名上的损伤,这是当着面打人,还无法说什么,且一直会被人记起!”
颜池部山峰,老妪目光猛的一亮,深深的看了一眼远处邯山链土的苏铭身影。
其旁的颜鸾,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安东部这里,也是如此,纷纷看向沉默的普羌山。
普羌山顶,在苏铭毁去了第一根石柱的刹那,除了蛮公与两个人外,其余人全部站起,一个个神色不善,死死的盯着邯山链上的苏铭。
“此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毁我邯山石柱!”
“蛮公,此人胆大妄为,应受责罚!”
“蛮公,族长,此人毁了石柱,对我部声名造成损伤,此事决不能就此罢休!”
“好了!”普羌蛮公皱起眉头,缓缓开口,其话语一出,四周立刻安静下来。
“区区一个石柱,毁就毁了,一切,等他能走到这里再说。”普羌蛮公神色如常,话语平静,但其双目内,却是有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