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是说他不愿意悔改的话,我就会上报此事。赵毅然,咱们是在梁记酒馆认识的,那么也在那里结束吧。”
楚牧峰啪地将日记本合上,盯视着赵毅然说道:“赵毅然,你真是太虚伪了,平时看似热情和善,其实薄情寡义。”
“陈建宾把你当兄弟,当朋友,而你呢?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吗?你要是觉得这个证据不够,我还有证据!”
楚牧峰冷冷一笑,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事很隐秘,你在送陈建宾回家路上,将他杀死时,恐怕没想到会有一个黄包车夫正好看到那一幕吧!”
“你更加不会想到,那个黄包车夫会一路跟着你,为的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所以当他看到你将陈建宾尸体装进箱子,运到仓库里面才知道,你原来也是个警员。”
“陈建宾,你的杀人计划可谓是漏洞百出,应该是你百忙之中匆忙想出来的招数吧?”
什么,还有目击证人黄包车夫?
赵毅然脸色紧张慌乱,他是真的没想到会有人在背后跟着,那时候的他非常紧张害怕,哪里还会去想有没有人看到?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证据确凿,狡辩无用。
“哈哈!”
赵毅然仰天大笑,手臂有些许颤抖,但仍然抓着章广盛不放,狞声喊道。
“楚科长,都说你是神探,你果然是名副其实,这才两天功夫就将这个案子给破了。”
“没错,你说的没错,陈建宾就是我杀死的,但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他,这全都是他自找的!”
“我那天和他在梁记酒馆见面,他直接拿出我中饱私囊的证据,我对他是百般哀求,可他呢?却是一点同情宽容的意思都没有。”
“我说了愿意跟他平分,希望他能网开一面,放我一马,可他还是油盐不进,还说什么我要是不自,他就将证据交上去。”
“他这么做,不是摆明想要我死吗?你说我能让他拿出来吗?你说我能坐以待毙吗?”
说到这里,赵毅然咬了咬牙:“所以为了保住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来积累的财富,他必须死!”
“杀死他后,你就想着将他搬运到后勤仓库里面,然后纵火烧了那里。这样一来,你不但除了陈建宾,而且中饱私囊的证据也没有了,可谓是一箭双雕,对吧?”楚牧峰神色冷淡,语气冷然。
“对!没错!”
事已至此,赵毅然也就没有想要否认的意思,很痛快地承认道。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一了百了解决问题多好。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生这事后,他陈思德竟然连调查都不调查,就直接将我逮捕,并且下令枪决。”
“幸好有章广盛在,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你出手,但你确实救了我!”
“我要是不来呢?”楚牧峰随口问道。
“那我也只能认命!吃一颗花生米,一命换一命了!”赵毅然倒是够光棍。
只要被举报,那十有八九是死路一条,为了活命,免受牢狱之灾,他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至于说到后面生的事,那纯粹就是走一步算一步,毕竟一开始赵毅然也没有想过要动手杀人。
这是陈建宾被烧死的真相。
“田桂香呢?她可是你的媳妇,你怎么就忍心把她也杀了?”楚牧峰眉角挑起问道,只要是人命案,他都得问清楚。
“那个贱人早就该死了!”
说起田桂香的时候,赵毅然脸上顿时没有刚才的迟疑和内疚,浮现出来的是满满的憎恨之色。
“谁让她现我要逃走的事,还想喊叫去举报,你说我能不杀死她吗?再说她本来就该死,死十次百次都不足惜!”
“那章广盛呢?”
楚牧峰抬起手臂,指着满头大汗的章广盛道:“陈建宾想要举报你,所以被你杀了,田桂香想要举报你,所以你也把她杀了。”
“可章广盛呢?他可从来没有举报过你,甚至为了你的事,还打了包票请我出面。他呢?你现在也要将他杀死吗?”
“我……”
赵毅然脸上浮现几分纠结挣扎。
他其实并不是个嗜杀之人,生这种事完全都是阴差阳错造成,你让他真将章广盛杀死,他是真做不到。
况且眼下对方是绝对不会放他离开,所以他更加紧张了。
额头上,颗颗汗珠滑落到眼里,他都不敢去擦拭。
他不敢乱动,怕被对方一枪给打死。
“儿啊,你可千万不要再做错事。为娘的知道你早对田桂香不满意,说真的,这事都怨娘不好,给你定下这门亲事。”
“娘当初也不知道她是那样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啊,你说杀了她,那就杀了吧!可你不能杀广盛啊!”
“自从娘来到北平城,都是人家一直忙前忙后地照顾,要不是他的话,娘怎么能安安心心住在这儿?”
胡华兰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但脚下一歪,嘭的一声就摔倒在地。
满脸痛苦之色的她,显得格外悲切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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