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吴泰拍地给了一下,厉声呵斥:“再敢乱伸爪子胡乱指点,我就给你掰断了!”
马武立刻将手缩了起来,战战兢兢。
“马武,知道我喊你过来的原因吗?”
楚牧峰既然答应要帮忙破案,那么自然是要挑起这个审问的活,林若明则静观其便。
“大……大爷,小的不知。”马武结结巴巴说道。
能让旁边官爷喊局长的主儿,肯定是大人物,能和大人物坐一桌,自然身份不一般。
他此刻哪里还有那天斗蛐蛐时的得意劲儿,完全被打回了小人物的原型。
“我说马武,你手上带着的那块手表呢?你之前穿着的那身西服呢?”楚牧峰看似云淡风轻的话语却透露出一种凛然气息。
听到这个问题,马武立刻就慌张起来,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局促之色,舔了舔嘴唇,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我……我都放在家中了。”
“在家!那你家住哪?”
“我家……”马武张了张嘴,有些语塞。
砰!
楚牧峰猛然一拍桌面,眼放寒光:“马武,你最好老实点,要不然,就给你换个地方说话,警备厅的审讯室怎么样!”
审讯室!
马武自然听说过那个地方的凶残,吓得两腿一哆嗦,赶紧报出住址。
楚牧峰直接冲着吴泰说道:“吴队长,立刻派人去他家,好好搜搜搜,该找什么东西,你应该清楚吧?”
“清楚。”吴泰是跟着这起失踪案的,当然知道查什么。
“去吧!”林若明也跟着点头。
“是!”
等到吴泰出后,楚牧峰继续盯视着马武,不紧不慢地说道:“马武啊马武,就凭你一个拉黄包车的,是从哪里的横财,居然还能穿上西装,带上手表!原本我还以为你偷来的,现在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说说吧,失踪的赵功督是不是被你杀了?”
“杀人?”
马武猛然间听到这个罪名,浑身一个机灵,连连摇摆着双手,神色惊慌地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杀人,我从来没有杀人!官爷,我说,我全都说出来!”
“那就说吧!”楚牧峰神色依然平静。
“大爷,那块手表和那件西装的确不是我的,但也不是我偷的,更不是我杀人得到的啊。”
“那是差不多半个月前的事了,那天晚上我正要回家,谁想有个人要坐我的黄包车,我就拉着他走了。”
“他当时喝得醉醺醺的,还拎着一个皮箱,下车的时候,他撒了泡尿,就忘记拿皮箱了,那块手表和西装都是箱子里的。”
说到这里,马武可怜兮兮的看着楚牧峰和林若明。
“两位老爷,我就是捡着了那位的东西而已,其他真没干什么!至于你们说的杀人,更不是我做的,就我这胆子也不敢杀人啊!”
“西装上的那处血迹是怎么回事?”楚牧峰不置可否地继续问道。
“血迹?哪里有血迹?我不知道啊,我自从得到西装和手表后,一次也没有穿过。”
“要不是这次去斗蛐蛐想要充个场面,我也不会穿啊,我还真没看到哪里有什么血迹。”马武是一脸懵然。
“你还记得拉的那人长什么样吗?”楚牧峰话锋一转跟着追问道。
“记得记得!”
说到这个马武就来劲了,他连忙说道:“大爷,我马武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认人特别准。”
“做我们这行的,要是说能记住那些老主顾的模样,对拉活儿是有好处的。”
楚牧峰想到档案袋中放着的不止是赵功督的照片,还有两张是和这个案子有牵扯的人,于是全都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让马武指认。
“你看看,那天晚上拉的谁,这里有吗?”
“是他,就是他!”
马武一眼就认出赵功督,指着照片十分肯定说道:“我当时拉的就是这位爷,我清清楚楚记得是从六国饭店门口接的活儿,然后他是在全聚德旁边的宋记丝绸店下的车,我亲眼看着他走进宋记丝绸店。”
“你走了之后现了车上的皮箱,难道没有找过去吗?”楚牧峰沉声问道。
“找了找了!”
马武赶紧辩解道:“大爷,我马武虽然喜欢钱,但也是有点骨气,知道有些钱能拿,有些钱是万万不能碰。”
“这个客人留下来的皮箱我怎么敢随便私吞呢,所以又去了宋记丝绸店,只是那里人说压根就没有见过我拉的那个客人,还说我脑子有病,把我给轰走了。”
“他们这么一说,让我也糊涂了,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宋记丝绸店!
楚牧峰和林若明对视一眼,敏锐知道那里有问题,而且有很大的问题。
这个失踪案告破的关键,十有八九就在那里。
“继续说!”楚牧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