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南易正默默站在这里,手中拿着一壶酒,前面摆放着些点心。
看着眼前的坟墓,他眼神充满着一种怀念和遗憾,默默举起酒壶倒了一杯酒,自言自语道。
“师父,不肖弟子南易又来看您了,您在那边过得可好?我知道您应该是责怪我的,怪我这三年来都没有回来和您说说话,其实这个也不能怪我,我是真的有事。”
“说起来这事吧,也和您是有关系的,您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把当初陷害您的那个家伙给杀了!”
杀人!
这么恐怖的字眼从南易的嘴里说出来,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我不但杀了他,还将他家上上下下都灭,送他们整整齐齐去阴曹地府团聚。师父,要是说您在那边碰着他们的话,可千万不要留情,该怎么往死的收拾就收拾。”
“谁让当初要不是他们的话,您老也不会被逼着上吊自杀!咱们南华楼也不会解散,都是这个该死的混账干的,他不死,我心不安啊!”
“师父,我现在过得挺不错的。真的,别看我现在是在黑风寨当土匪,但我感觉比以前唱戏风光多了。看谁不顺眼就能宰了谁,谁看我的眼神都充满着敬畏。这样的日子放在以前当戏子的时候能有吗?根本不会有!”
“师父,我不是贬低戏子,我只是想说,是这个吃肉不吐骨头的社会把我逼成这样的。不然的话,我又怎么会上山落草为寇。师父,当年我要不是遇到了郑大当家的,我也会死!您知道我会怎么死吗?我会被那群人凌辱至死的,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南易脸上闪过一抹深深的悲痛和愤怒。
往事不堪回。
很多事情只能是藏在心里,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每年只有在师父忌日的时候,才能在这里很痛快的说出来。
当着师父的面,南易没有秘密。
“师父,六年前因为咱们南华楼覆灭,我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偷遍了当时很有名的几个家族,让他们惶恐不安,他们都是咱们南华楼覆灭的帮凶,活该遭此报应。”
“现在我再来到京城,准备做一样的事,不过这次我的目的可不是想要教训谁,而是想要救人。”
“我要救的人是黑风寨的六当家孟长河。我和他吧是有点不对付,但再不对付他都是黑风寨的人,都是我应该出手相助的人。”
“师父,今天我就会动手,一个个拜访那些被我盯上的家族,您就瞧好吧!希望您老人家九泉之下有灵,保佑我马到成功!”
“哼,保佑?我要是你师父的话,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棺材板都要气得压不住了!”
谁想就在这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突然间响起来。
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南易就像是一只突然受惊的兔子般,猛得从坟墓前面跳开,带着几分惊恐几分紧张地盯着出现在身后的楚牧峰,难以置信地惊呼道。
“楚牧峰,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我?”楚牧峰平静地说道。
“我当然认识你,我过来就是找你麻烦的,要是说再不认识你岂不是笑话!”南易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扫视四周,想要找个脱身的方向。
楚牧峰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相信四周也会有侦缉队的人埋伏。
该死的,这家伙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你说的很对,要是说过来找我麻烦都不认识我,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不过现在你恐怕是找不成我的麻烦。”
楚牧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包围住的男人,猛地扬起左臂:“拿下!”
“是!”
悄悄潜伏在四周的苏天佑他们顿时冲了上去。
对他们来说,只要将眼前的男人擒拿住,轰动京城的花脸案便算顺利告破。
想到六年前的一桩悬案,就这样在他们手里破掉,大伙心里充满激动。
这事值得骄傲!
“你们这帮狗东西,给我去死!”
花脸会这样束手就擒吗?
当然不会。
他原以为是能和楚牧峰谈话拖延时间,伺机寻找出路,可谁想对方直接就要动手抓人。
看到那些警员如狼似虎地扑过来后,他立即从腰里掏出把驳壳枪,想要开枪。
砰!
不过就在他刚刚举起枪的同时,一道清脆的枪声在墓地里响起,他手中的驳壳枪直接被打飞了。
楚牧峰吹了吹枪口上的青烟,带着不屑地扫视过去,转身想逃的花脸刚跑没几步,就被众人抓住,直接铐了起来。
“楚牧峰,你有种就杀了我!”他满脸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
“杀你?”
楚牧峰冷冷说道:“想死的话很容易,不过暂时我还有点事要问问你。你最好识相点,要不然的话,我不知道下一枪会打你哪儿!”
南易脸色唰得变得难看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