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仍然来回的走,我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咣!”
沈晴的脸和身子忽然整个的贴在淋浴间的玻璃门上,脑袋重重的在门上撞了一下。
“我去!”
我被她冷不丁一撞吓得一抽抽,赶忙把玻璃门拉开。
莲蓬头还开着,沈晴的皮肤被热水冲淋变得红通通的。
她撞了一下以后,转了个身,就那么光溜溜的走到另一边,“咣”的又撞了一下,然后又转过身往回走。
我见她两眼直,神情麻木,心里猛一激灵。
她这是被什么邪祟给冲上了!
我急忙跑出去,从包里拿出木剑黄符。
刚一转身,就见她已经从厕所僵直的走了出来。
“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轩;敕令!”
我大声念着法咒,把一张黄符甩了过去。
“啊!”
沈晴被符箓加身,猛然出一声尖叫,身子猛一哆嗦,向前栽倒。
我被她正面一扑,一屁股坐在床上,她顺着我两腿中间出溜到了地上。
“沈晴,醒醒,快醒醒!”我一边掐人中,一边轻拍她的脸。
沈晴缓缓的睁开眼,像是刚睡醒似的,迷茫的问:“怎么了?上课了?”
“哎哟,我头怎么这么疼啊!”
她本能的去捂脑袋,结果就摸到了黄符。
“这是什么?”她摘下符,茫然的抬起头,“徐祸?你怎么在我家?”
我往她身上瞟了一眼,拉过被子捂在她身上。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我脸上。
沈晴跳起来,捏着被角涨红着脸瞪着我:“混蛋,你占我便宜!”
我指着厕所:“赶紧把衣服穿上去!”
过了一会儿,沈晴穿好衣服,拿着杀猪刀冲出来,冲到我面前。
一手捂着脑门,一手用杀猪刀指着我:“刚才怎么了?你对我干什么了?”
“姑奶奶,我们是同事,我能对你干什么啊?你撞邪了!”我特么比窦娥还冤呢。
我捂着被抽的脸,让她好好回想一下刚才生了什么。
沈晴捂着头想了一会儿,似乎想起点什么,“我刚才真撞邪了?”
我说我真应该给你录下来做证据。
说完我就后悔了,她刚才一丝不挂,我要是真录下来,她不找我拼命才怪。
“我怎么会撞邪的?”沈晴坐在床上瞪着我问。
我想了想,说:“揪一根头给我。”
沈晴照做。
我把头丝卷起来,蘸了点唾沫压在眉尖上,把房间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没现什么邪性的家伙。
想起吃饭的时候,野郎中眼里闪过的那一丝冷厉,我心里越来越疑惑。
在莲塘镇他咬掉一截手指,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什么样的人能狠到这个地步?
他说不认识老阴,可在屠宰场见到的那个老阴,半边脸却和他一模一样……
我拿出装朱砂的盒子,对沈晴说:“把衣服撩起来,我在你背上画道符。这两天先别洗澡,等这件事完了,回去再洗。”
画好符,沈晴斜睨着我:“徐祸,不会是你作法戏弄我吧?”
“你二啊?我还没毕业呢,你是正式的警察,我跟你开这种玩笑?我想死啊?”我没好气的说。
“那是这家宾馆不干净?”沈晴问。
我摇摇头:“这种事难说的很,总之小心点。”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在宾馆吃完早点,我拿了两个煮熟的白鸡蛋给沈晴,让她趁热拿回房间敷敷脑袋。
也就是她前面够挺,撞玻璃的时候起到了缓冲作用,要是平胸的话,破相都算好的了。
我问野郎中,昨天去屠宰场干什么了。
他说是聚煞,并且坦诚的对我说,他是养鬼人,只有聚集煞气,才能以鬼克鬼。
我看了一眼他那把随身不离的五宝伞,问他今晚准备怎么办。
他说今晚是今年最后一个极阴夜,红袍喜煞必定会抓住时机,来找季雅云换命。本来他心里还有些打鼓,怕搞不定,现在有我帮忙,定然十拿九稳。
“为了确保万一,今天我要带她们去趟平古岗。”野郎中笑着说道,转过头的一瞬间,眼中再次露出一抹森然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