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在大伯家吃的,本来张易枫就是来混吃混喝的,自然不可能送完礼就走。因为之前的小插曲,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不过,吃饭的时候,张易枫现大伯好几次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事。
“大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张易枫直接问了出来。
大伯面色变幻,喟然长叹一声,道:“还不是易玲考上大学的事。”
“这是好事啊,您怎么还愁上了?”
张易枫有些不解,他知道大伯的家庭情况不错,他腿瘸了,但双手还在,这些年靠着一双手,也攒下不少家底。再者,大妈娘家也是家境殷实,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但毕竟是血脉至亲,大妈开口家里人肯定会支持一些的,再有两位大姐从旁帮衬,张易玲的学费应该不成问题。
但如果不是钱的事,大伯又为什么事愁呢?
“唉,易玲从小就没出过远门,我腿脚不方便,这一次肯定不能送她去,你大妈的情况,你也知道,大字不识一个,让她送我更不放心。”
“您就为这事愁呢?”张易枫哭笑不得,“这件事您就放心吧,易玲交给我了,我天天往春城跑,送易玲入学刚好顺路。”
顺路,屁的顺路,张易枫压根就没打算去春城,但是这件事他义不容辞,当即一通胡编乱造,把这事给揽下来了。
“易玲什么时候去学校报道?”张易枫问道。
“明天,也就是八月三十一号。”
明天?
张易枫微微皱眉,大伯真够可以的,瞒了大家伙这么久,愣是现在才传出点风声来,不愧是侦察兵出身的,保密工作很到位。
时间有点紧,但对张易枫来说,完全没有压力,一口应了下来,只是在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张易玲收拾好东西,明天来接她,毕竟女孩子东西多,不提前拾掇好,天知道要等多久。
回家,张易枫跟父母说起这件事,父母都很支持,让他安心送易玲上学,家里的事不用他操心。为了方便起见,张易枫再一次跟老村长借车,不过这一次,他借的是村委会里的小轿车,一开始老村长不同意,后来听说是送易玲上学,老村长二话不说,车钥匙扔给张易枫就让他滚蛋,自己去找大伯张有安算账。
张家娃子不地道,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吱唔一声,真不把村长当干部!
望着老村长怒气冲冲的离开,张易枫在心里暗暗为大伯默哀。
第二天,张易枫开着小轿车去接张易玲,到了大伯家,他才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张易玲这哪里是上学,分明就是搬家,东西装了三大包,什么被子铺盖,全部打包带走。
好在张易枫已经是一级进化者,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成问题,肩扛手提,通通塞进车里。就在张易枫准备走的时候,大伯划着轮椅突然过来,塞给张易枫一些钱。
“借人家的车,不能白用,还的时候把油加满了,咱不能让人家指着老张家的脊梁骨说闲话。”
这就是老一辈,固执的可爱,但是可敬。
张易枫没有拒绝,直接接了过来,这钱他不能不收。
“爸妈,我走了,你们保重。”张易枫红着眼,跟大伯大妈道别,然后泪眼婆娑的跑上车,低声哭泣。
“你至于嘛,云城到阳林县不就八十多公里的路,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要你管!”
得,好心没好报,张易枫理解她的心情,把刚才大伯塞给他的钱,直接装进张易玲的口袋里。
“你干嘛?”张易玲停止哭,抬起头看着张易枫。
“你爸让我给你的零花钱。”
“骗人,这是我爸给你的,我都看见了,你以为我傻啊!”
“哟,瞧不出来你这么聪明?”张易枫夸张的说道。
“废什么话,赶紧开车。”
女人啊,我该如何称呼你,为何你的心情,就跟三月的天,说变就变。
滇省大学作为全国排名前二十的高等学府,又位于省城春城,无论是硬件,环境,教学设施,还是软件,师资力量,学习氛围都不是张易枫毕业的南诏大学能比的,当然,张易枫绝不是贬低南诏大学,在他心里,南诏大学绝对胜过滇省大学百倍。
八月三十一日,九月一日,刚好是周末,同时也是滇省大学的开学时间,学校门口,真可谓是人山人海,一道道青春洋溢,靓丽帅气,生机勃勃的身影,来回穿梭,顿时让张易枫感觉像是穿越时空,回到了曾经的青葱岁月。
“两位学弟学妹,这里不许停车!”
张易枫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的车位,刚要把车停在这里,一个戴着红袖套的年轻人就走了过来。
“学弟?”
张易枫无语,他都毕业三四个月了,竟然还被人称作学弟!
噗嗤
瞧见张易枫的郁闷模样,张易玲在一旁掩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