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叹了一口气,想到姚家老宅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就觉得心中郁结,偏偏血缘维系的关系,又不是能彻底摆脱的。
宋强之前一直在冷眼旁观,没有说话,这会儿才开口,看了姚瑶一眼,然后神色严厉地对姚大江说:“别人都说你没儿子,但你自己看看,在姚家谁会真心对你好?只有我妹子和她给你生的闺女!要不是不想让我妹子难做,今天我保准把那姚大海打个半死!以后大江你要是敢有别的心思,对不起我妹子,我饶不了你!”
姚大江神色有些羞愧:“大哥,都是我的错,以往让月容跟着我受苦了。我誓,以后不会了。姚家那些人……分家了,我们不是一家人了,我爹我娘生我养我,我每月一吊钱敬着,其他人,我不欠他们的,谁也别想再把我当傻子!”
回来之后,宋强和姚大江又撸起袖子接着盖房去了。
刘氏拉着宋氏问到底怎么回事,宋氏就一五一十说了。宋老头和周氏都在旁边听着,宋老头连连叹气,周氏难免心酸,觉得宋氏过去那些年受了不知多少委屈,回娘家总也不说……
等到晚上人都走了,宋氏让孩子们都在院子里玩儿,她脱了姚大江的衣服,看着他背上一片一片乌青的印子,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们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宋强带人来做工,怕中间有扭着摔着的,第一天就往这儿拿了一罐子治跌打损伤的药酒,以备不时之需。宋氏用干净布沾了药酒,抹在姚大江背上,然后用手揉开,一边揉一边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姚大江叹了一口气说:“月容,我没事,你别哭了,让孩子看见不好。等房子盖好了,我一定拼命干活,让你跟孩子们都过上好日子。”
姚瑶带着姚景泽在溪边看月亮,远远地看到一个人过来了,走近了现是姚修文,依旧穿着那身月白的长衫,腰间的扇子都还在。
“二丫,你爹呢?”姚修文看着姚瑶微微一笑问道。
“姚修文,当白莲花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姚瑶似笑非笑地问。
姚修文愣住了:“我是长辈,你怎么能直呼我的名字?什么白莲花?”
“整个姚家,不管生什么事,反正就你最清白,最无辜,最惹人怜爱,不就是一朵风中摇曳的白莲花吗?”姚瑶笑了。
听起来像是好话,不带一个脏字儿,但姚修文就是感觉到了姚瑶对他深深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