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舆论一直都是文人最信赖得武器,虽然郭淡曾表示,这舆论不是真刀真枪,他对此并不感到害怕,但其实舆论比真刀真枪还要恐怖的多。
就连万历都对此非常无奈。
万历手中握有绝对的权力,但最终也没有斗过整个官僚集团,就是因为这舆论不在他的手中。
而如今开封府的所有文人都将枪口对准郭淡。
一时间,关于郭淡和一诺学府的负面舆论是铺天盖地地席卷整个开封府。
对此,府衙一直保持沉默。
“从以往的事来看,这才只是刚刚开始,他们现在还是用道理,用事实来反驳你,而最令人恐惧的就在于这以讹传讹,到那时候,再想要反败为胜,可就非常难。”
深晓其中利害的关系的徐姑姑,虽明知郭淡留着一手,但兀自觉得这很可怕。
仅仅一夜之间,几乎就冲毁郭淡近日来的所有努力。
而且报刊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她暂时也不清楚。
郭淡对此只是淡定一笑。
徐姑姑道:“你虽有报刊,但......。”
“没有但是。”
郭淡非常自信地道:“关于思想这种事,那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就看你怎么去理解,这比得不是学问,而是宣传,但是任何落后得技术都无法战胜新技术,这回我就要用金钱好好教他们做人。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一诺学府的底子打好,这才是胜败的关键。”
正当这时,一个仆人走了进来,“姑爷,百泉居士和海若居士来了。”
郭淡忙道:“快快有请。”
过得一会儿,只见李贽和汤显祖走了进来。
徐姑姑微微颔,“无思见过二位前辈。”
李贽只是非常敷衍地点点头,然后就有一脸谄媚道:“郭圣人,你可算是愿意见我们了。”
这级别立刻体现出来。
徐姑姑顿时是一阵无语,对于李贽敬仰,是荡然无存。
郭淡拱手道:“抱歉,抱歉,这些天琐事缠身......。”
“不不不!”
李贽激动不已道:“郭圣人那两回精彩的论述,令我等是受益匪浅,说是胜读十年书也不为过啊。”
汤显祖也点头道:“真是没有想到阁下恁地年纪,竟已有这般悟性,可真是吾辈汗颜啊。”
如今他也是对郭淡钦佩不已。
“过奖,过奖。”
郭淡真是欲哭无泪,又向李贽道:“居士,您就别叫我什么圣人,这我真受不起,而且,这要传出去,可是会被人打的。”
李贽道:“郭圣人勿要害怕,他们恁地诬蔑圣人您,我等绝不会坐视不理的,您只需要吩咐一声,我等将为圣人誓死而战。”
誓死而战?这是邪教么?郭淡冒出一头问号来,不禁又看向徐姑姑。
徐姑姑赶忙道:“二位前辈,我邀你们前来是谈论入职士学院一事的。”
汤显祖皱眉道:“但是外面的舆论......?”
“这个就真不劳二位费心。”
郭淡赶忙道:“二位居士先请坐,请坐。”
李贽、汤显祖相觑一眼。
他们以为今日郭淡请他们前来,肯定是商量如何应对外面那些舆论,相比起来,入职的事可就显得微不足道。
待他们坐下之后,郭淡才道:“我今日邀请二位前来,只关乎士学院入职一事,跟外面那些舆论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贽道:“郭圣人......!”
“白泉居士,我求你了。”郭淡哭了。
李贽尴尬一笑,只能改口道:“我知阁下光明磊落,清者自清,不会受外面舆论影响,但是这人言可畏,倘若阁下对此不管不顾,这后果可能会非常严重。”
汤显祖也道:“是呀!此事阁下千万不能麻痹大意。”
他们也都是混迹士林的,岂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知道,我知道。”
郭淡点点头,道:“但是这个我自有办法解决,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不是什么大问题?
李贽、汤显祖面露惊讶之色,不禁又看向徐姑姑。
徐姑姑微笑地点点头。
但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
这还不是大问题?哇...你还说你不是圣人。
李贽见郭淡对此只是轻描淡写,更是佩服地五服投地。
郭淡实在是受不了李贽那炙热的目光,轻咳一声:“之前我请求无思居士邀请二位前来开封府,其原因就是希望二位能够来我一诺学府教书。”
李贽忐忑道:“不知阁下以为我等是否合适?”
郭淡笑道:“就二位的学问和品行,只怕找不出比二位更加合适的人选。”
李贽不禁面色一喜。
郭淡话锋一转道:“那日二位也考场,对于我们士学院的授课模式,应该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李贽诚惶诚恐道:“但可能理解的还不够透彻,只怕我们难以做到如阁下一样。”
“居士可真是太会说话了。”郭淡非常不好意思笑了笑,又抛给徐姑姑一个得意的眼神。
徐姑姑直接将目光移到一边去。
郭淡咳得一声:“我从无思居士这里得知二位的一些事迹,其实以二位学问,肯定能够做到比我要好得多,只不过可能需要作出一些改变。”
李贽忙问道:“还望阁下指点一二。”
“不敢,不敢。”
郭淡道:“无思居士经常提及你们,说二位在江浙一带的演讲,是颇受大家喜欢的,但是在学院上课和在民间演讲还是有所不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