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比较远的地方,挑一担菜跑城里来卖,结果赚不了几个钱,就还不如干得零碎活赚钱,那他们当然就不会愿意跑城里来卖菜。
但是现在这变得有利可图。
自耕农是疯狂输出自家的农产品。
当然,主力还是地主。
他们家里现在都不存货,反正是有多少就卖多少,因为这个契约到明年可就结束,到时价格可能会回落,现在不卖更待何时。
需求增加了,供应也增加了。
农业市场自然就变得非常繁荣。
郭淡要求法院临时批准,在郊外建立各个农业市场。
这货币是谁扔出来的,当然是郭淡和那些大地主们,对于他们而言,这就是一项投资,他们就在赌番瓜能够种出来,赌粮食明年一定不愁卖,只要赌中了,那就一定赚钱。
因为土地都是免费租的。
这么多土地,能够生产多少粮食来啊!
“崔老先生,这...这文章还吗?”
“?”
崔有礼呆呆看着印刷作坊派来的人,突然从那人手中夺过自己写得文章,死得粉碎,“什么,什么法,那些愚民个个都是愚不可及,无可救药,老夫再也不会帮他们说话了。”
说到后面,他都快要哭了。
宝宝心里委屈啊!
自己出钱出力,为他们说话,结果他们竟然投靠了郭淡。
这准个什么事啊!
这一次可真是极大的重创了他的自信。
即便是输,他也没有想到,会一溃千里。
郭淡一篇文章都没有,一句反驳得话都没有说,你们尽情骂,开心就好。
结果就是他们花了大力气,不但没有借此控制住开封府,反而惹得许多百姓不开心,我们农夫种地容易么,赚点小钱又怎么呢,你们至于这么穷追猛打吗。
真是得不偿失啊!
......
南京学府。
“呵呵!”
苏煦不由得苦笑两声,道:“原来弄了半天,那小子是惦记上我们口袋里面钱,真是岂有此理啊!”
兜兜转转几日,他也终于反应过来,农民赚钱,郭淡赚钱,就他们这一群外来客最痛苦,他们又没有田地,只能拿钱去买,想击败地头蛇并不是那么容易啊。
“是呀!”
谈修也是苦笑地直摇头,道:“就说这粮价,你要说贵,倒也不是贵的离谱,大家可能要节省一点,可要说便宜么,确实又比以前贵了不少,让人有苦难言。
不过这郭淡还真是一个鬼才,救个灾,他都能同时使用两套截然相反的政策,还都能取得成功,真是不可思议!”
“咱们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苏煦直摆手,道:“以后任何有关财政的事务,再也不要插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正当这时,下人通报,高尚来了。
苏煦与谈修相觑一眼,面露疑惑之色。
不一会儿,高尚便来到屋内。
双方相互行得一礼。
苏煦问道:“不知高公公登门造访,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
高尚回得一礼,又道:“我是受郭淡所托,来跟你们道声一歉,他也知道这粮价上涨,给来此读书的学生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对此他也很内疚,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他都拿了几十万两出来救济灾民。”
苏煦忙道:“省得,省得,老朽方才还在于谈贤弟谈及此事,对于郭淡的做法,我们都是钦佩不已。”
谈修也点点头。
“二位不愧是文坛的泰山北斗,真是胸怀若谷,我就代郭淡向二位道一声谢谢。”
高尚拱拱手,又道:“不过二位也请放心,等到恢复之后,郭淡会想办法给予一些贫困学生帮助。”
苏煦和谈修相觑一眼,眼中尽是苦涩和自嘲。
他们先前都还在说郭淡惦记他们口袋的钱,哪知郭淡都已经料到他们会这么想。
这个游戏真是没劲。
高尚花了一整日,去各个大学府转悠了一圈,那些士大夫虽然恨极了郭淡,但对他还是客客气气,脸上堆满了痛苦的笑容。
翌日清晨。
“昨日可真是有劳公公了。”
郭淡向高尚拱手一礼。
高尚“哎呦”一声,“就这附近转悠一圈,能多有累,我要怪也是怪你早不来信通知一声,害得我还跑去归德府、河南府转悠了一圈,看能不能弄来粮食,不曾想归德府比咱们这里更惨,我那是白跑一趟。”
当时水患生后,他负责外事,当时他觉得这时候应该向邻居求援,哪知这一圈下来,粮食没有要到,这事也解决了。
“我的错,我的错。”
郭淡忙道:“下回我一定向高公公负荆请罪。”
“哎呦!这话你就见外了,这本也是我分内之事。”高尚乐呵呵道。
他从郭淡身上捞了不少好处,去年郭淡直接送了他一个大市场,故此他才那么积极得为郭淡分忧,他可不想开封府垮。
一行人聊着聊着来到门前。
“姜给事?”
刚到门前,就遇上姜应鳞。
姜应鳞毕竟是奉命来调查的,虽然卫辉府已经缓过来,但他也得走个流程,查查账目,四处问问,看看堤坝,查查有没有偷工减料,但他也是尽快赶来开封府。
姜应鳞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郭淡哦了一声:“我打算回京了,这里事务都解决了。”
姜应鳞当即石化了。
听不懂,你这说得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