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臣们都以为皇帝肯定会大肆庆祝,可不曾想万历竟然下旨,取消过年得一切活动。
但是他们却很傻很天真的认为,万历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也不是什么该庆祝得事。
他们也真的对此是嗤之以鼻,甚至还是有不少人在弹劾叶梦熊公报私仇,以及将宁夏之乱,播州之乱,归咎于郭淡的头上,就是因为郭淡破坏朝制,破坏礼制,导致我们君臣不合,才让哱拜之流有机可乘。
这里面也含沙射影,顺便批评了万历一番。
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大臣们也真是厉害,不愧是经历过八股文的淬炼,他们从各个角度分析此事,说得还真有些道理。
其实科考考得就是这本事,一个短句,一百个考生可以写出一百种解释。
他们也不怕得罪皇帝,明朝比较流行死谏,许多大臣还真是不为权,不为利,就是为名。
不念叨皇帝几句,就显得自己没本事似得。
当然,他们也就这点本事。
可惜缺乏互动,万历又不见他们,这递上去的奏折也都死沉大海,好像他们是在自娱自乐。
但他们也玩得很嗨。
快乐就行。
直到大年初一。
这大清早的,大家才刚刚起床,正准备祭祖拜佛,司礼监得宦官就来敲门了。
一道精美的奏折奉上。
是皇帝赐予他们的礼物。
这可真是别出心裁。
但没有惊喜,只有恶心。
顿时,过年的喜悦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家也才明白,这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皇帝心里可都记着得。
真正的成败是在今年,而不是在去年。
有些大臣认为自己问心无愧,只是一笑置之,同时也有不少大臣惶恐不安,害怕皇帝对他们进行清算。
京城平静得氛围下,其实是暗流汹涌。
而此时的南海却与京城形成鲜明的对比,京城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南海是阳光明媚,京城是暗流汹涌,而南海那边的,所有的一切都浮现在海面上。
这里早已经过了暗流汹涌的时段。
轰轰轰!
砰砰砰!
伴随着火炮声,澎湖战役已经打响。
吕宋总督马丁率领五千大军从打狗港(高雄港)入侵了澎湖。
他们十分顺利的在打狗港登陆,毕竟当地目前都是一些土著,虽然是民风彪悍,但是面对船坚炮利的弗朗机大军,还是难以抵抗。
然而,在他们进攻台南的时候,却遇到十分顽强得狙击。
“不可能!这不可能!”
马丁神情激动地向自己副官叫喊道:“就那些野猴子,他们只会玩竹子,这我们都已经见识过了,他们怎么可能拥有火枪。”
那副官道:“总督大人,我们确实遇到一支实力非常强大的军队,他们拥有大量的火枪,且军纪严明,与我们之前遇到的敌人完全不同,这会不会是大明派兵前来救援。”
“这更不可能。”
马丁激动道:“如果是大明派兵前来澎湖,我们不可能一无所知,你立刻去给我查清楚,我可不想打一场连敌人都不知是谁的战争。”
“是。”
他们目前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乃是来自日本的精锐部队,他们在几个月间,伪装成倭寇,悄悄进入澎湖地区驻扎,而原本这支先锋军是要入侵朝鲜的。
只是因为小西行长在得知天津卫的作战计划后,立刻奏请丰臣秀吉,先南下夺取澎湖,以偏师从南方入侵大明,令大明尾难顾。
并且小西行长是亲自来此指挥。
“大人,对方明显准备不足,这是我们反攻得最佳时机。”
一名军官向小西行长道。
“我们可不是来跟弗朗机人拼命的。”小西行长摇摇头,道:“如果我能够跟弗朗机人联合起来,那我们就有足够的实力从南边入侵大明,迫使大明调派大军来防守,这样他们就难以顾忌朝鲜,只要大明不出兵,朝鲜根本抵挡不住我们的大军,等到我们能够占据朝鲜,将来主公入驻中原,便是指日可待。”
正当这时,一名武士入得帐内,“启禀大人,在半月前,我们的人现从漳州出得船队,他们已经快要抵达吕宋。”
“围魏救赵!看来我们得知的消息没有错啊!”
小西行长哈哈一笑,又叮嘱下属道:“我们很快就要跟弗朗机人展开谈判,而在这期间,你们一定要善待这里的居民,要让他们认为,我们是来帮助他们的,那中原有句话说得好,得人心着得天下,如果这里的人心是向着我们的,即便到时我们与弗朗机人合作,他们也不可能从我们手中夺走澎湖。”
“嗨!”
......
马尼拉!
港口上,一个金碧眼的弗朗机人看着远处一支规模庞大的船队,立刻向同伴喊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他的同伴不禁骂道:“该死的,这哪来船队?”
他们很慌。
因为目前是马尼拉最空虚的时候,这时候若遇到袭击,那可真是不走运啊!
港口上立刻动员起来。
待船队驶近之后,一个大食人道:“别担心,那是吴先生的船队。”
弗朗机人又问道:“你确定?”
“确定。”
大食人点点头。
“这该死的商人,真是吓死老子了。”
弗朗机人松得一口气,又道:“叫人通知吴先生。”
“是。”
可很快,他们又意识到这情况不太对劲,因为那支船队突然展开来,不像似要靠岸,倒像似......!
“不好!是敌人,是敌人。”
熟悉海战的弗朗机人,猛然醒悟过来,疯狂地大声叫喊起来。
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甲板上。
一个挺着大肚子得孕妇,望着不远处的港口,下令道:“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