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哈哈一笑,道:“他们老是用这一招来跟朕过不去,可朕也想明白了,他们之所以老是用这一招,证明他们已经是黔驴技穷,只要朕不再跟他们在这上面较劲,那他们都将原形毕露,如今朕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真本事。”
“原来如此。”郭淡是心悦诚服地高呼:“陛下圣明啊!”
万历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他又指着郭淡道:“你可不能令朕失望。”
李高猜得不错,万历只是在国本一事决定退一步,但是在政治、经济、教育,等等方面,他将要全方位出击。
而这些方面,他非常需要郭淡的支持。
郭淡忙道:“陛下请放心,卑职一定不会令陛下失望的,只不过如今还没有处理完去年的一些事务,暂时卑职还腾不出手来,不过从局势上来说,我们如今已经是处于攻势。”
万历笑着点点头,道:“朕对你有信心,朕也知道,这么多竞争,哪能在一夕间决出胜败,朕等得起。”
咱们帝商组合多么年轻,有得是时间跟他们斗。
郭淡突然想起一事,只觉想赶紧收回刚才得话,讪讪道:“不过陛下,小王爷的册封大典,卑职只懂得控制预算,其它的,卑职不太懂,这还是需要礼部帮忙。”
上回册封皇贵妃,他也只是负责预算和营收,这回全交给他负责,他是真的不懂那些,而且他是最烦这些。
万历挥挥手笑道:“这不用你操心,朕只是名义上交给你,这册封大殿暂时不需要办,毕竟福王年纪还小,不过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
“卑职遵命。”
郭淡抱拳一礼,但是心里满是困惑,这里面难道也有玄机。
他哪里知道,这万历又干起了老本行,就是从户部骗钱,可真是死性不改,因为搞册封大典,是要钱的,这钱有一部分是户部来出,万历就是要将这钱折现,然后拿去买股份,他最近非常迷这个。
对于财货而言,炒股可比数银子有趣多了。
当然,那皇贵妃也不稀罕这个仪式,因为她要得可不是一个王爷。
.......
万历、郭淡无疑最大的受益者,不过内阁也是受益者之一,因为这一批内阁,还就是败在这国本上面,当初张居正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强大的内阁制度,然而,他们却玩砸了,不但是申时行他们无能,而是他们夹在皇帝与朝臣之间,这内阁权力根本就挥不出来,申时行、王锡爵都是饱受其苦。
如今这事可算是尘埃落定,王锡爵只觉是浑身轻松,这放衙回家,走路可都是轻飘飘得。
“王大学士!”
忽听得一人叫喊,王锡爵回头看去,见是陈有年,稍稍拱手示意。
陈有年回得一礼,呵呵道:“这太子一立,人心可算是安定了下来。”
王锡爵呵呵道:“我看是安静,倒不见得是安定。”
陈有年微微一愣,旋即苦笑地点点头,道:“王大学士言之有理,这立太子乃是理所当然之事,早立迟立总得立,但确立太子无法解决国家现存的问题,你看......我们是否得上奏陛下,完成上次还未完成的改革。”
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了一下,又道:“虽然陛下已设参政院,但是那些参政知事毕竟还年轻,能够看到的问题也是有限的。”
上回改革失败,他内心是很内疚的,如今国本之争可算解决了,他就想去弥补,况且这也是他心中的政治抱负,但是皇帝不再重用他,他就拉着王锡爵一块,他知道王锡爵还是深得皇帝的信任。
王锡爵长叹一声道:“我们是生不逢时啊!”
陈有年一怔,眼中满是落寞。
王锡爵知道那参政院一设,他们就已经没戏了。
......
这有赢家,肯定就有输家。
输家当然就是朝臣。
原本这事尘埃落定,大臣们应该很开心,但是皇城中却是一片沉寂。
大家只觉索然无味啊!
这一下失去了奋斗目标。
“唉...以前陛下老是抱怨朝臣针对他,咱家还认为陛下有些过于敏感,可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啊!”张诚来到皇城,一看这气氛,不禁是一脸鄙夷。
田义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这几年大臣们是哭着喊着,要立长子,如今可算如他们所愿,他们也不见得有多高兴,可见他们还就是要陛下较劲。”
张诚笑道:“陛下会给他们机会的,但这可是要出真本事来,光嘴上说可是不行了。”
正当这时,一个老头走了过来,“內相,督公。”
正是徐梦晹。
“哎呦!是兴安伯,有礼,有礼。”
张诚、田义赶忙拱手回得一礼。
他们的态度,令徐梦晹有些诧异,道:“老朽有一事想向二位请教。”
张诚笑道:“不敢,不敢,兴安伯若有吩咐,但说无妨。”
“哪里,哪里,老朽就是想问问,为什么陛下会安排三王子上我那孽子的学院读书?”徐梦晹纳闷道:“那孽子纯属就是在胡闹,他懂个屁得教书,老朽怕这会耽搁三王子得学业。”
田义呵呵道:“伯爷这话说得未免有些晚了,小伯爷要是不懂的话,小伯爷学院还一家接着一家的开,前去读书的更是多不胜数,据我所知,甚至一些官宦子弟也都上小伯爷学院读书。”
徐梦晹讪讪道:“但...但他们到底不是王子,也从未有过王子去民间私塾念书啊!”
他本就是一个怕事的人,尤其是这种事,关键那徐继荣着实令他没有安全,王子跑去小伯爷学院读书,是去学装逼的么?
田义道:“陛下这么安排,自有......”
张诚突然打断田义的话,“督公,你莫要跟他说这些,他就是想在我们面前炫耀。”
徐梦晹惊愕道:“內相何出此言,老朽绝无此意啊!”
“得了吧!”
张诚呵呵道:“你家贤婿可就是三王子的老师,这王子上你家读书,这不合情合理吗?”
田义愣了下,笑着点头道:“对对对,我倒是将这事给忘记了。”
“贤婿?”
徐梦晹只觉这个词语非常陌生,一脸错愕道:“老朽哪来得贤婿啊!”
张诚好奇道:“郭淡还未上你家入赘吗?”
徐梦晹越听越迷糊了,“郭淡上我家入赘?內相此话何意?”
张诚呵呵道:“伯爷难道不知道么,郭淡为了你家那位千金,还特地向陛下要了一道圣旨,他如今可是我大明第一赘婿,是有着无限入赘的权力。”
“无...无限入赘?”
徐梦晹吓得是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