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微微舒了一口气,笑着下去了。
坤宁宫。
皇后皱眉问那小太监,“你可瞧清楚了!”
“回娘娘的话,奴才瞧清楚了。大千岁和太子殿下,一起进了乾元殿。”
皇后点点头,“你办得很好!下去领赏吧。”
那小太监躬身退了下去。
“钱嬷嬷,去告诉老六,让他最近消停点。暂时别出来晃悠。”皇后低声吩咐道。
“娘娘这是要……”钱嬷嬷不由问道。不清楚缘由,不好对荣亲王交代啊。
皇后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解释道,“老大和东宫在掰腕子,不管谁输谁赢,咱们都不吃亏。若是这时候敢跳出来,以皇上的性子,是要迁怒的。这板子要打在身上,可就有点冤。”
钱嬷嬷露出恍然之色,“还是娘娘了解皇上!老奴这就去办。”
皇后摆摆手,让她速去。自己却有些失神。
了解皇上!
谁敢说了解皇上!
二十年的夫妻,也不过是同床异梦!或许,连同床异梦都算不上,异床异梦似乎更贴切。
皇宫,乾元殿。
明启帝看着站在下面的两个儿子,指了指下面的椅子,“都坐吧!坐着说话。”
诚亲王和太子谢了恩,才落座。福顺上了两碗姜枣茶,就退到一边。
“先把茶喝了,去去寒。”明启帝用手压下又要起身谢恩的儿子,“咱们父子说话,不用谢来谢去的。”
诚亲王和太子对视一眼,都低头应是。把茶灌了下去。
“这大冷天,没什么要紧事,就在府里待着多好。”明启帝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随意一些,“那些贫寒百姓,这样的日子在外奔波,是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无可奈何。你们如此,却是为了什么。”
“父皇!”太子起身,正要说话。
明启帝朝他压压手,“坐下说,坐下说。”
太子被这一打岔,准备好的说辞就顿了一下,“儿子想着,今年的天如此寒冷,那么北边……”
话还没说完,明启帝就点点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是啊!天这么冷,老四如今在西北,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们就在朕的跟前,是好是歹还能照看得到。老四这孩子,也没人照看不是。太子能这般记挂这兄弟,朕这个做父亲的,很是欣慰啊!朕心甚慰啊!”
太子一噎,呐呐的笑道,“父皇过奖了!这本就是儿子应该做的。不过……”
明启帝又是一笑,打断了太子的话,“不过什么,不过关心兄弟的不止你一个,还有你大哥,是不是!你这是给你大哥讨赏表功来了吧。不过赏是没有的,他作为大哥,关心兄弟本就是应当的。是不是,淞儿。”后面的话是问诚亲王的。
诚亲王嘴角有些僵硬,“父皇说的是。”
太子张了张嘴,迷茫了看了眼他的好大哥诚亲王。谁给他表功了!这不是有病吗。他想说的是,西北粮草的事,该由谁负责。可进了大殿到现在,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一说西北,父皇就提起老四。担心他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不是扯蛋嘛!他堂堂皇子,安郡王,还能冻着饿着不成。什么没有人照看,怎么就没人照看了,那些下人都是吃干饭的。他们兄弟,打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到了如今,父皇倒是把他们当成长不大的孩子,开始关心起吃饭穿衣了。这不是笑话吗!
两人被明启帝关心一番,不知怎么的,就被福顺客气的送了出来。
他们又不是傻子,如果还看不出来皇上的意思,就真是白痴了。皇上避而不谈,就是想告诉他们,这个差事,没他们俩的事。让他们少折腾,就乖乖在府里待着吧。皇上不打算让他们接手,所以,干脆就没让他们把话说出口。
兄弟俩原以为要在皇上面前上演一出唇枪舌战呢,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两人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在父皇面前直接对上,应该不是最坏的结局。谁都没得到这个肥差,也就没有谁输谁赢。
两人相视一眼,背道而行。
福顺叹了口气,这两位殿下的手段跟皇上一比,还是嫩了点。
且有的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