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胡雍辞官,很大的原因在小昏侯身上。要不是小昏侯写那昏诗《梨花丞相》,也不至于气的她父亲说出辞官这种重话来。
小昏侯可是平王府的上门女婿,是平王李荣的女婿。而平王李荣,又是谢胡雍主相的女婿。
小昏侯是谢胡雍的外孙女婿,怎么能这样呢。
她和平王诉苦,“小昏侯怎么可以这样呢?他可是我们王府的女婿,跟谢氏连骨带筋。谢家倒霉了,他能有什么好处?”
李荣无奈。
这事情,表面是看起来,的确要怪小昏侯。
可是....小昏侯一个侯爵,区区小县令,官小言轻,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没皇上点头,谢主相能一言辞官?!
皇帝推行新政的决心已下。
不换思想就换人!
说到底,问题还是出在谢胡雍自己身上。
谢胡雍不紧跟上皇帝的心意,反而竭力阻挠,那就只能是辞官归野。
有没有小昏侯,谢胡雍都要倒霉,这是迟早的事情。
李荣在朝堂上冷眼旁观,并未卷入这场大朝争,对此是看的很明白的。
平王府想要保住眼下的荣华富贵,只能跟着皇上走。否则,别说以后的富贵了,现在的富贵都保不住。
李荣摇头叹道:“夫人,当初我跟你提的那句话,你没跟你爹说?”
二夫人记得李荣是提醒过她,不由苦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这岁举制关系到谢家、众门阀的前途,我说了又有什么用。王爷,你想想办法啊!”
谢氏门阀这些年,士子平庸。
家族里稍微有点才华的,要么是谢灵云这般嗜好好文学,要么是驸马谢安然这样的纨绔风流才子,也不干正经事。
其余入仕的谢家子弟,都很平庸。家族的富贵兴衰,就靠着岁举制来维持。
推翻岁举制,谢氏门阀以后富贵就没了。
她就算劝说了,又有什么用。
...
谢灵云出了平王府,又奔往公主府,找他大哥驸马谢安然。
皇帝最疼的女儿,便是项凌公主了。
公主府上。
“大哥!大事不好,今日大午朝上,小昏侯把祖父骂的致仕了!我们谢氏门阀的顶梁柱倒了,这可如何是好?”
谢灵云恸哭。
谢安然正在和项凌公主,在公主府的花园里写写画画一些小人儿,听了怔了一会儿,却是神情淡漠道:“祖父七老八十,告老辞官,颐养天年是迟早的事情,有什么好惊慌的?就你这样沉不住气,啼啼哭哭成何体统,还在朝廷当官?!”
项凌公主在一旁听着,神情不安,道:“夫君,谢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你不担心?”
谢安然停笔,淡淡道:“这世间,潮起潮落,是常事。兴衰荣辱,莫要过于看重。
失了一颗平常心,可不太好。
祖父现在急流勇退,那是功成名遂。他再守着丞相之位,过一二年,反而是大祸。”
“可是小昏侯他,太欺负人了...”
谢灵云哭道。
“你别脑子一热去招惹小昏侯,他这人混不吝,狠起来六亲不认。”
谢安然道。
金陵城里要说谁最清楚小昏侯的脾气,谁最怕小昏侯,莫过于众纨绔了。他们跟小昏侯斗了十年,就没占到便宜。
沈大富这沈太后的亲弟弟,都被小昏侯坑得死死。
为啥小昏侯是金陵第一纨绔,就因为小昏侯连他爹老昏侯都压不住他。
项凌公主不由露出几许崇拜,谢安然不愧是金陵门阀第一才子,这气度绝非等闲可比。
这威风,也不能都让丹阳郡主的夫婿小昏侯给抢了。
“可是,谢氏门阀若是一蹶不振,便是树倒猕猴散。谢家如今危危可及,需要有个定心骨,站出来重整旗鼓!
夫君,你是谢家长孙,应当负起重任。要不,我去恳请父皇,征召你出仕?!”
项凌公主担忧的说道。
大楚皇朝的驸马,是可以为官的。
而且朝廷有一个不太常用的特殊制度——“征辟制”,皇帝征召为“征”、官府征召为“辟”。
皇帝和官府可下旨,令大楚民间乡野名望极高之人,无需参加岁举,直接征召为官员。
就凭她这公主,助驸马谢安然出仕为官自然不是问题,成为郡守都能做到。
再加上谢氏门阀依然还有的庞大人脉资源,倾注于谢安然一身,谢安然在五到十年之后,未尝不能成为九卿高官。
谢安然出仕,谢氏门阀重整旗鼓依然是大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