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江年,还是陆承洲,他们都不是喜欢拍照的人,但是,谁也不知道,陆承洲的日子还有多长,所以,这一次,不管是江年,还是陆承洲,都希望能多拍一些照片,并且好好拍,把两个人最好的样子都拍下来,做成永远的回忆。
当然,他们俩个拍婚纱照,根本就不用去别的地方拍,完全在家里拍就好。
小树林,小溪,空旷的草地,漂亮的骏马,低调奢华的别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拍婚纱照最好的选择。
当然,最最主要的,是江年想让照片里拍出来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她和陆承洲最熟悉又最值得回忆的地方。
穿着订制的婚纱,戴着订制的钻石头冠,饰,镜头里,江年美的不像话,更是彻底迷惑了陆承洲的双眼,还有他的心,让他更加珍惜接下来和江年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拍完婚纱照后的一周,便是婚礼举行的日子。
在加|拿大,结婚领证跟国内是不同的,并不是你完成结婚登记手续,你们就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必须在完成结婚仪式,有牧师或者神父,还有证婚人在场,完成整个结婚仪式,牧师或者神父当场签署结婚证书,这之后,才算是真正合法的夫妻。
江年和陆承洲的结婚仪式,订在周五的中午十一点开始。
因为不想江年的身份对外暴露,而原本,华远集团的作风向来就异常的低调,所以,他们的婚礼,并没有邀请过多的人,只是邀请了陆承洲的一些好友,然后,便是华远集团的同事。
婚礼现场,没有记者媒体,所有到场的人,也都不允许带手机或者任何具有拍照功能的设备入场,但是,有很十几位专业的摄影师在场,随时随地的可以为新娘新郎还有宾客们拍摄留影。
上午十点半,新娘的休息室里,江年身披一身圣洁的白纱,头戴定制的钻石王冠,静静地坐在梳妆镜前,由化妆师为她做最后的补妆。
华文和陆承洲的另外一个女秘书章唯唯做为伴娘,全程陪在江年的身边,英姐和容姐也都在,也一直陪着江年。
看着镜子中江年这个那么美丽那么幸福的新娘,华文真的羡慕的不行,哪怕她知道,陆承洲患上了不可能治愈的癌症之王胰腺癌晚期,但是,她却还是无比的羡慕江年能嫁给陆承洲,能陪在陆承洲的身边。
说实话,陆承洲那样的男人,哪怕能做他一天的妻子,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一天,被他疼惜呵护一天,华文都觉得够了,足够了!
“江小姐。”站在江年的身后,华文看着镜子里的她,忽然便开口,叫她一声‘江小姐’。
江年回头,微微有些错愕地看向她。
看着江年,华文扬起唇角,微微笑着,抑制不住的有些湿了眼眶道,“江小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江小姐,以后,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老板娘了,在公司,我只会叫你‘江总’,在其它地方,我只会叫你‘太太’,希望你嫁给老板后,能全心全意地爱他,守护他,一直陪他到最后。”
江年看着华文,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尔后,沉沉点头,扬起笑了起来道,“好,你说的,我一定都会做到,我一定全心全意地去爱承洲,不管什么时候,在哪里,我会用我所有的爱,守护在他的身边,一直陪他到最后。”
看着江年,华文眼里的泪,霎那便流了下来,却是笑着道,“谢谢你,太太。”
江年握着她的手,却是用尽全力,忍住眼里的泪,也点头笑着道,“也谢谢你,华文。”
她答应陆承洲的,她不哭,她要幸福,她要快乐,她不哭!
“咔嚓!”正当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大家顺声看去,走进来的,正是一身纯手工深色西装,白色衬衫,系着领结的陆承洲,而他的身后,则跟着李何东这个伴郎,还有另外的好友,顾北,也是今天的伴郎。
今天的陆承洲,可真是丰神俊朗,神采风扬,满面的春风仿佛让他年轻了十岁都不止,忽略他鬓角的几缕白,看起来就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真是好看,让人无比向往,就跟无数个梦镜中的白马王子一模一样。
看着他,江年忽尔就怔住,有些失了神。
“先生。”
“老板。”
看着进来的陆承洲,怕他看见,赶紧的,华文低下头去,去拭掉脸上的泪,不过,此时此刻,陆承洲的视线和注意力,又怎么会在她的身上,甚至是连眼角的余光,陆承洲都没舍得给别人一点,全部的视线,都落在了江年这个新娘子身上。
本来以为,拍摄婚纱照的那天,江年已经足够美了。
可是,陆承洲错了,今天的江年,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新娘,没有之一。
大步过去,陆承洲伸出双手,温热的掌心,将她裸露在外的削圆双肩,包裹进掌心里,尔后低头下去,在她的眉心位置,深深落下一吻。
江年看着他,渐渐地扬扬起唇角笑了,俏皮道,“你今天真好看,像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这么说,你喜欢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嗯——”骨节分明的长指挑起江年的下颔,陆承洲一双深邃的灼灼黑眸沉沉盯着近在咫尺的她,哑着嗓子问她。
江年笑,笑容是那样明媚又皎洁,摇头道,“我只喜欢你,你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我就喜欢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你是四十岁的大叔,我就喜欢四十岁的大叔,你是六七十岁的爷爷,我就喜欢六七十岁的爷爷。”
陆承洲看着江年,看着嘴巴越来越甜越来越会哄他开心的江年,扬起唇角,再愉悦与餍足不过地笑了,尔后,完全不顾在场的所有人,低头下去,去吻江年的红唇,专注而深情,又笑着道,“那我六七十岁娶你一个二十三岁不到的小姑娘,那岂不是太老牛吃嫩草了。”
江年看着他,亦是无比欢快和餍足地笑了起来,扬了扬清丽的眉梢道,“管它呢,你爱我,我爱你就好,别人怎么看,不重要。”
“呵.......”看着她,低低的,无比幸福满足的,陆承洲笑了起来,尔后,无比温柔又宠溺地,抬手去轻掐一下她精巧的鼻尖,“准备好了吗,我的好老婆?”
江年点头,沉沉点头,“我早就准备好了。”
“那我们走吧!”说着,陆承洲伸出了自己的手。
“嗯。”江
年沉沉点头,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大家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俩个人,都被他们的幸福,感动的湿了眼眶.......
中午十一点整,庄严神圣的教堂里,响起美妙的婚礼进行曲,到场的所有宾客们听到这美妙又神圣的曲子,都纷纷站了起来,回头,朝身后的大门口看去。
正午时分,教堂外的阳光灿烂,明媚,江年身着一身圣洁的白纱,头戴光芒四射的钻石王冠,披着长长的头纱,像公主,也像女王一样,高贵,端庄,优雅,大气而宁静,又无比圣洁,在所人目光的注视下,伴随着幸福美妙的婚礼进行曲,逆了漫天的霞光,踏着七彩祥云般,慢慢的,一步步的走向她的新郎,走向他生命中,除了她的父亲之外,最重要的人。
因为江年在加|拿大没有亲人,没有老师,没有朋友,所以,她没有挽着任何人的手,她也不需要挽着任何人的手,只是在华文和章唯唯两个伴娘的陪伴下,缓缓走向站在霞光的那头等待着她的新郎。
站在神父的面前,陆承洲黑眸沉沉,无比灼亮,一瞬不瞬地盯着一步步朝他靠近的江年,此时此刻,他才真正觉得,他的生命,是有意义的,他这么多年来的奋斗,是有价值的。
从此,不管他的生命还有多长,有江年在他的身边,他便觉得足够了,其它的一切,都不在重要。
缓缓地,在江年离他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陆承洲便迫不及待的大步走过去,去握住了江年的,牵住了她。
透过薄薄的轻纱,江年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马上不管从名义上还是法律上都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灿然扬起唇角,笑了,尔后,就由陆承洲紧紧牵着,他们一起走向神父和证婚人。
“新郎陆承洲先生,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江年小姐,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吗?”站在他们的面前,年老的神父无比祥和慈爱地看着陆承洲,郑重地问道。
陆承洲黑眸灼灼,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年,执起她的手,沉沉道,“我愿意。”
“新娘江年小姐,你愿意嫁给陆承洲先生作为你的丈夫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接下来,神父又看向江年,无比郑重地问她。
江年看着陆承洲,扬起唇角,亦是沉沉地答应道,“我愿意。”
承洲,我愿意用我的全部,分分秒秒地陪着你,直到时间的尽头,世界的尽头。
“好,那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话落,神父执笔,在他们的结婚证书上,签署下最神圣的证明。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陆承洲拿过戒指,为江年戴上,江年也拿过戒指,为陆承洲戴上,然后,陆承洲揭开江年的头纱,在众人的掌声和祝福声中,头压下去,吻住了他最美最爱的新娘。
也就陆承洲的吻落下的同时,从未有过的幸福快乐的泪水,顺着江年的眼角,悄无声息地滑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