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被刺激地咳嗽,刚刚有些意识,他赶紧重重咬了咬青梅。
酸味在口腔里崩开,他几乎是一个哆嗦,清醒了一半。
温辞整理了衣容,确定没有任何东西遗漏,由隐雷扶着出了屋子。
屋外,温宴蹲在地上,一瞬不瞬地看着被隐雷敲晕的小厮。
刚才黑檀儿说,那引路的丫鬟对着小厮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温宴就心生疑惑了。
这会儿一看,她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温宴认得这人。
倒不是今生相识,而是上辈子就结了仇。
此人不是什么小厮,而是皖阳郡主的面,那副“四公子坠湖”的画,就出自这个人之手。
温宴抬头看隐雷,道:“我改主意了。”
原想着,药倒这几人,她把温辞带走,等皖阳郡主寻过来,那这美人局就是个寂寞。
可现在,她要改戏本了!
温宴道:“还有差不多一刻钟,你把这小厮的衣服剥了,扔里头床上。”
隐雷:“……”
温姑娘的这个奇思妙想,实在出人意料。
而温宴说完后,自己冲进了屋子,把床上脱了大半的妇人剥了个干干净净。
隐雷不会扯温宴后腿,照着办了,将那小厮搬进去时,还提醒温宴回避。
要是被不干不净的东西招了眼,回头骁爷知道了,得罚死他。
一男一女摆在床上,又把婆子挪到门边,一切安排好之后,把房门关上。
隐雷在附近安排了马车,四人出了宅子,很快上了车。
黑檀儿藏身在树上,看着里头动静。
车上,温辞靠着车厢,把青梅吐了,又喝了好些饮子,这才恢复过来。
他冲温宴笑了笑:“亏得有三妹在,否则真要叫人算计了去。”
温宴摇了摇头,道:“皖阳郡主与大哥无冤无仇,她算计你,只是因为我。”
“都是一家人。”温辞道。
温宴抿着唇,心里暖暖的。
仅仅只是五个字,但听得人舒心。
因为是一家人,温辞信她。
因为是一家人,温家上上下下,一起唱这出戏。
因着是一家人,他们没有着了道。
至于后手应对,温宴刚才都已经想好了。
马车绕回了东庆街,而后入了一胡同,在这里,透过车帘,刚刚能看到那宅子的后门。
差不多等了一刻钟,一声尖叫从宅子里传出来,撕心裂肺。
不远处,一家胭脂铺子的楼上。
给温辞引路的丫鬟对身边的皖阳郡主道:“您听,那妇人叫得还挺真的。”
皖阳郡主哈哈大笑:“是叫得不错。那抓奸的人呢?该去了。”
“您只管放心,”说完,丫鬟探头往窗外看,不远处,一个大汉带着两个人,迈着大步赶来。
“怎么了?”大汉一面冲,一面大叫。
街上的百姓本就被妇人的尖叫给吸引了注意,此刻越好奇了,纷纷指着那门。
“是这家里头的动静吧?”
“别是大白天出了贼人吧?”
大汉一把推开了门,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