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扫了眼魏家的这一大家子,道:“当今皇上那般昏聩,我这便宜爷爷和爹也没想过造反,哪怕是现在,他们估计也是打算规规矩矩地前往流放之地。我若杀人,便是让魏家坐实反贼之名。”
小糖:“嗐,鸢鸢你别装了,你会在乎什么反贼不反贼的名头嘛?”
“我不在乎,但魏家在乎。魏家家风严正,不被逼到绝境,绝不会走上反贼之路。”
“那鸢鸢要怎么做啊?”
南鸢眼眸微垂,遮住了眼里的杀意:“杀人,也不是一定非要当面杀。”
小糖一愣,然后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我懂了鸢鸢,咱们不来明的,咱们来阴的!不过鸢鸢,你现在这样儿,根本近不了这些差役的身,怎么动手?下毒啥的有点儿困难吧?”
南鸢没有解释,直接让小糖准备两样东西:大力丸和银针。
按照魏敛的记忆,这应该是流放的第七日,前面几日离皇都还不够远,路途经过的地方也不够荒凉,但今日,他们路过了一片荒郊野岭,这群差役如果想干点什么,没人会知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行走了整整一日的犯人们早已疲惫不堪。
押解犯人的差役头领显然不是第一次押解犯人走这条路线,因为在天彻底暗下来之前,他们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间破庙,勉强可遮风挡雨。
犯人们要休息,不再被连成一串,男犯人身上的枷锁也被取了下来,但是为防犯人逃跑,所有人的手腕和脚腕都戴上了沉重的镣铐。
就算一不留神真被犯人逃了,犯人也绝对跑不远,因为这镣铐不仅又重又短,还会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差役很快就能追上。
追到逃犯后,按本朝律例,可当场处死,是以被流放的犯人很少会产生逃跑的想法。
此时,魏家的这群人聚在一起,低声交谈,互相关心。
南鸢照例收到了一大波关怀之后,低声对魏母:“我观察那个胖差役许久,他目露淫邪,今夜势必有所行动。”
魏母神色一变,“敛儿,你是说……”
南鸢一点头。
“我已经让府中女眷们将身上弄脏弄臭,就是怕……这群天杀的畜生!”
魏母还没想好对策,南鸢说的那个胖差役便有所动作了,他竟是目标明确地朝魏母这边走了过来,然后一把将南鸢身旁的姐姐魏欣妍给拽了出来,“你,我方才看你身上藏了东西,跟我出来,我要搜身!”
魏母神色大变,“官爷,我家妍儿并未私藏任何东西!”
胖差役一脚朝魏母踹了过来,幸而南鸢及时将魏母拉开,这才避开了。
南鸢朝魏母和魏家其他人扫去一眼,转头对魏欣妍也递了个眼色,道:“姐姐便随这位官爷去吧。”
说着,还推了魏欣妍一把,努力做出了一副讨好差役的谄媚模样,“官爷,我姐姐随官爷搜身,只是小人想去大解,您看,能否行个方便?”
胖差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看你小子这么识趣的份上,准你去。”
说完便叫来了另一个差役。
南鸢跟着差役去了破庙西边的林子,眼角余光却瞥到魏欣妍跟着那胖差役去了东边的林子。
送到地方后,差役骂骂咧咧地催促,“还不快点拉,屎尿真他娘的多!”
南鸢眼里划过一抹冷光,在差役猝不及防之际,伸手就是一掌,指缝间的银针也刺入了他身上的死穴。
差役双眼大瞪着倒下,没多久便浑身抽搐而死。
南鸢手脚同时用力,手上脚上的镣铐被悉数扯断。
小糖:哇哦,大力丸一如既往地给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