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他说什么,啊?”陈姝见他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揪着司明启的领子骂道,“这事儿黄了!以后没地儿弄钱去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死样子!”
司明启把她推开:“别跟泼妇似的。”
陈姝:“你居然还推我……行,好好说话是吧,你倒是说啊,别装大尾巴狼装到最后成孙子!”
司明启摇晃着酒杯:“这事简单,你不就怕他跑了没人给你弄钱吗?你和他结婚不就好了。”
陈姝以为自己听错了:“司明启,你说什么?”
司明启冰冷地看着她,并不打算为对方已经听到的话再说半句,也不在意为自己解释半句。
陈姝脑子里嗡嗡作响,上前死死拉住司明启的手臂:“你让我和王恒保结婚?你……是说真的?”
“不然呢?”司明启说,“他不是一直想跟你结婚吗?让他如愿以偿,以后不就都听你的了?”
一瞬间陈姝像被无数子弹贯穿身体,所有的力量顷刻间散得无影无踪。
她后退,再后退,司明启的脸变得无比陌生。如果说还有什么是熟悉,只有他的冷漠自私从一而终。
“我明天就去自。”陈姝用最后一丝力气挤出这句话,开了门就要走。
司明启突然冲上来,粗大的手掌压在门上,用力一拍“咣”地一声把门重重砸上。陈姝的手指差点被门压断,耳膜被这声巨响刺激得隐隐作痛。
“再说一次?”司明启钳住陈姝的胳膊,将她往屋里带。陈姝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战栗,一个念头从脑海中呼啸而过:
他要杀她。
陈姝被他拉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司明启的力气大得超出她的想象。
司明启就要上前,陈姝脑子飞快地转,突然冷笑:“哼,你也知道怕了?”她坐到沙上,翘腿点烟,“你不想坐牢,我也不想坐牢,谁他妈的想进局子啊。可你动动脑子,王恒保知道咱们俩的事了,我突然跑去说要和他结婚,他难道不知道我想牵制他吗?他再傻也不是弱智好吗?”
司明启并不说话,站在沙和大门之间的必经之路上,像看一盘熟肉般看着陈姝。
陈姝从容夹烟的双指实则在不住地颤抖。
“王恒保……不能让他活着。”陈姝说,“只要他活着一天,我们都有可能遭殃,咱们联手把他做了吧。我也想明白了,你是真不爱我,就这样把我推给别的男人结婚。行,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也等够了,等杀了王恒保之后他那份钱咱们平分。我累了,想找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我要出国去,找个小鲜肉结婚去,再也不要看见你。”
司明启的目光依旧凶狠,陈姝心在嗓子眼狂跳,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冲上来将她掐死。
像过了一个世纪般,司明启突然说:“新环路的房子值多少钱?”
陈姝如蒙大赦,冷汗这才下来:“一……一千多万吧,差不多,说不定还能再多点……”
“我要一千万。”司明启说。
陈姝:“……”
行,一千万就一千万,一千万买条命!
陈姝从司明启的房子出来时双腿飞快得几乎离地。大冬天浑身是汗,后背都湿透了!
她以前就觉得司明启脾气古怪,待人冰冷,当时觉得这是男人味,如今……
就在司明启重重关上房门那一刻起,陈姝就不爱他了,只剩害怕。
就在陈姝快步走向自己的车时,一只暗箭正跟着她,随时准备射。
“等下。”傅渊颐按住游炘念即将射出摄魂箭的手,“现在射恐怕取不到她清晰的记忆。”
游炘念也是在犹豫,否则陈姝出来的第一刻她就该射。
陈姝从司明启那儿活着出来,恐惧感已经从巅峰回落。这摄魂箭无法穿透墙壁,错过最好时机,着实可惜。
游炘念握着魂元玉,玉卮和临邛回来了,把屋里生的事跟她们说了一遍。
“这个司明启真可怕……”玉卮想到他那张阴森的脸就觉得后背凉风阵阵。
“他们现在要联合起来杀王恒保。”游炘念说,“王恒保不能死,一旦他死了贪污一事就难定罪了。”
傅渊颐道:“所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游炘念道。
“老鼠窝里反,躲到哪儿去最安全?”傅渊颐还开始出谜题了。
这可难不倒游炘念:“当然是躲到猫窝去。”
王恒保接到那个未知来电后一夜没睡。
那个陌生女人告诉他:“陈姝和司明启打算杀了你,你想怎么办?”
王恒保大骂这对狗男女,骂着骂着对着手机开始痛哭:“我做错什么了吗?我这么一心一意对她,她还有一点点的良心吗……”
陌生女人说:“自吧,转为证人,警方会保护你,你也可以少坐几年牢。这是你现在最明智的决定,也是你最该走的路。”
王恒保思考了一夜,天未亮,他收拾好了东西,找到还没过户给陈姝的新环路房子的房产证,寄给他在老家的妈妈,连同一点儿小零钱也一并寄回去。
点了点零钱,不到一万块。她妈养她一辈子,他没给他妈拿过一分钱,却给陈姝买了一千万的房子。
“哼哼……哈哈哈……”王恒保对着清冷的房间大笑起来。
警局值班的警员打了个呵欠,正要站起来活动活动,见一个胡子拉碴,像丢了魂似的瘸子走了进来。
“我要自。”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