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鼎的物流公司说穿了就是一家运输公司,就是一个车队,专门负责运水泥的。
W市是西南地区的水泥生产基地,市里有两家年产百万吨的大厂。最繁荣的时候,境内有大大的小小的水泥厂、粉磨站四十多家。可惜因为污染太严重,关转并停后,只剩了这两处。
陈尚鼎名下有双桥重卡五十多辆,主要任务就是让司机把水泥分别远到不同的用户手里,相当于一个销售。
公司的总部位于火车站,他在这里租了一个大得离谱的停车场,专门用来停车和堆放物料。
之所以选在这里,除了火车站旁边就是高速公路入口,更重要的时候有时候水泥要上火车,守在这里找车皮也方便。
最近一段时间陈尚鼎心情有点不太好,主要还是因为环保,许多地方的工地都停了下来,水泥用量不大,已经有车歇了下来。
双桥重卡每辆价值好几十万,大多是按揭贷款购入。日常收入只够开销,要等开上两年,把旧车卖了换回来的钱才算是纯利润。因此,车停上一天,光开销就吓死人。
他坐在临办公室里正捧着帐本愁,就看到妻子戴容开车进来。
因为停车场是租的,陈尚鼎又是农村人不玩虚的,当初在弄办公室的时候本着节约原则,随意用砖头瓦片在里面砌了几间平房了事。冬冷夏热,四面透风,甚是简陋。
戴容一进办公室就喊热,道:“尚鼎你这里怎么搞的,空调都不开,热死个人了。”
陈尚鼎:“开什么空调,蒲扇我到是有,你随便用。电费不要钱啊,生意不成,我都快揭不开锅了,还讲享受?”
一直以来陈尚鼎对妻子都是非常地宠,这么凶巴巴说话还是第一次。戴容不能接受,哼了一声:“你闹什么,自己经营不当,冲我什么火,有意思吗你?开个空调一小时能花多少电费,怎么也多不过你几万几万借给你老乡吧?你借出去的几十万块钱,得用多少空调啊?”
说着话,她气鼓鼓地打开空调,又赌气似地把温度调到十六度。
戴容说是陈尚鼎借钱给红石村老乡弄温室大棚的事,当时她还很不高兴,说这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还回来。大家都是亲戚和老乡,不好翻脸。如果人家耍赖,这些钱搞不好就喂狼了。你就是爱面子,财了,得瑟。结果呢,人家可没有选你当村长,最后还差点把你送进监狱,你图啥?
听到妻子的挖苦,陈尚鼎顿时气短。人到中年,图得就是个家庭和睦。累一天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有个安静的港湾,对于戴容,他自然是百般宠爱——谁叫她长得漂亮呢,却一心要嫁给自己当这个一无所有的农二哥。——而戴容人到中年,大约是生理原因,脾气渐渐不太好,陈尚鼎很能理解。
“戴容,你要开空调开就是了。如果还嫌热,我再给你打扇。”
说罢,他拿起蒲扇对着戴容就是一阵猛扇。
“我的型,刚在省城花了一千六做的,就这么被你给扇坏了。”戴容尖叫。
“啥,一千六就弄这么一个头?”陈尚鼎大惊:“我在外面剃个头才十块,人家还帮你刮胡子掏耳朵。一千六,你这是凤头啊?”
戴容这人有时候挺糊涂,搞不好是中了托尼老师的奸计,办卡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戴容就大雷霆:“我做个头又怎么了,我的头能跟你的头比吗?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胜过你。你看看你现在,头一把一把掉,搞不好将来就成刘永华那样。”
确实,陈尚鼎大约是用脑有点过度,最近一段时间迹线有点后腿的趋势,已经逐步向刘永华展。
戴容;“我头好看,自然要好好打理,如果跟你一样做一次头只花十块,能看吗?陈尚鼎你这些年是财了,是不是嫌弃我了?我如果不跟着你进步,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说不不定那天就被你给甩在后面了。”
陈尚鼎大惊:“把你甩在后面,怎么可能?戴容,你可不要乱说话,抛弃老婆孩子那不是畜生吗?再说,我又从哪里去找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的女人。这辈子我能娶你,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