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大的头都被露水打湿了,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理店里的光明儿还在鼓捣。
他身体受得了吗,不想活了吗?
陈大心中大急,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忙踩燃了摩托车准备回村。
引擎声一响,门市里的两人被惊动了,唐光明大声问:“谁?”
周惠:“光明,你别管。”
陈大又是气愤,又是担忧,等回到村后,天刚麻麻亮,他一脚就踢开了陈二的房门:“啊啊啊啊!”
陈二还在睡觉,看到大哥青面獠牙闯进来,他吓了一大跳。一骨碌跳起来,随手抓起放在枕头下的刀子,喝道:“干什么,要抢人吗,你是棒客吗?”
陈二现在的生意实在太好了,帐上已经积了二十多万,手头还有一万多块现金没来得及存银行。他一辈子没赚过这么多钱,不觉心惊肉跳,不在枕头下放一把刀就睡不塌实。
陈大骑了两小时摩托车,已经被风吹得浑身哆嗦。他一急,脸上的肌肉突突跳动,但好歹能说话了:“娃,娃要糟。”
陈二:“什么娃?”
“光明,光明要糟。”
陈二大惊,扔掉刀子,一把抓住陈大的胳膊,厘声问:“光明怎么了,我跟你说,娃现在跟着你,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整死你。”
陈大哇一声哭起来:“娃现在和一个女人住一块儿,那女得比她大十岁。娃每天都跑她那里去住,刚才我跟着寻过去,在那女人屋外立了一夜。你猜他们怎么着了,他们一晚上弄了四次,四次啊陈二,就算是一头牯牛他也遭不住啊!娃又孝顺,每天一大早回家给我做早饭,做完又进城,这么折腾,他怎么受得了。”
“一晚上四次,每天还城里村里来回跑,他还断了一条腿?”陈二吓坏了,终于忍不住骂起来:“陈大,你个混帐东西,娃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老子锤死你。”
说罢,扬起拳头要打。
陈大还在哭:“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我没用,我照顾不好娃,我有罪。”
“哭哭哭,哭又有个屁用,现在的事情是得把他们隔开。”陈二骂起娘来:“我家光明二十出头,人有文化,长得有好看。咱们家别的不说,几亩地的葡萄大棚,将来一年光葡萄就是六七万收入。还有,我做小吃,每年二三十万,大哥你在村里随便干点什么,也有几万块钱好拿。咱们家光明,他就是地主家的儿子,就算是天仙他也娶得了。现在却找了个老婆娘,亏死我陈家的先人了。大哥你是怎么管娃的,你看看你把娃都管怎么什么样了,光明都瘦成那样了,当初把娃交给你就是错的。”
陈大还在哭:“二弟,你还怪起我来,是光明自己要跟我生活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放屁,还不是你骗得他喊你爹,你阴险得很。看看你,看看你,现在出事了吧?”
陈大抽泣:“兄弟怎么可以,得制止他们。”
陈二:“算了,现在你我互相埋怨也没用,这事我来想法子。”
陈大擦了擦眼睛点头:“好……但是,你可不能抢我儿子。”
陈二跺脚:“大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在想儿子跟谁的事儿?这事我来管,我找那婆娘,让她离咱们家光明远远的,如果不干,劳资锤死她。光明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先稳住他。”
“恩。”陈大点头:“兄弟,你比我有脑壳,这事就交给你了,咱们老陈家就靠你了。”
是啊,光明才二十出头,怎么能找个三十多岁的婆娘,还是二婚,那不是亏得慌吗?陈二越想越气,立即骑上新卖的摩托车出。
刚出门不进步,就看到唐光明也骑着车回来。
他的拐架在车把手上,脸被风吹得粗糙。
看到他脸色白,陈二心中痛,喊了一声“光明”唐光明却是不理,扭了下油门更他错身而过。
陈二心中堵,不觉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