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咏嘿嘿道:“区区老贾,怎么代表内阁啊!实不相瞒,这是我们几个人的意思,只是让我来传达一下。”
正说着,张璁竟然也来了。
他更直接,“我怕贾阁老说不清楚,弟子过来,就是想问师父,你需要什么人,只要师父吩咐,内阁这边,全力以赴,一切听从师父的调度。”
真是好直接啊!
王岳这个县令当得太值了!不管有皇帝支持,还有内阁无条件支持。这要是还折腾不出来一点动静,王岳简直可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师父,弟子心思,师父最清楚不过,弟子恳请师父做个示范,让弟子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要弄清楚了,弟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变法推到整个大明,百死不悔!”
张璁的态度之坚定,根本不需要怀疑。
如果没有王岳的参与,他自己就干了。
王岳出现,让他看到了自己想法的不足之处,一起搓煤球,又让张璁见识了王岳的手段,或许自己的这位师父,真的能给变法带来不一样的结果。
事情到了这一步,王岳还能说什么啊!
“行了,我本来啊,是想把你们推到前面,我乐得清闲,现在好了,我成了冲锋陷阵的那个,你们反而没什么事情可干了……不过你们放心,既然让我当了这个县令,热闹就少不了,我只怕你们扛不住啊!”
王岳说的是意味深长,他是真有这个本事的。
张璁朗声大笑,“师父啊,弟子就怕你闲着啊!这大明太需要折腾了!”
都到了这一步,王岳还能说什么,你们要是胆子够大,就瞧着吧!
所有人都想瞧瞧,这位天下第一的县太爷,到底是怎么当官的,他会不会把知县当成笑话?
毕竟大家对王岳的智商,没人怀疑。能协助朱厚熜干掉杨廷和等老臣,王岳就对是个恐怖的小家伙。
可问题就在这里,他太年轻了,年轻到谈不上什么治理经验。
地方衙门,千头万绪,龙蛇混杂,可不只是有权柄就够了,还要会使用……朝中还残存的老臣,以及那些对变法嗤之以鼻的人,都盼着王岳倒霉。
我们就不信了,你还能什么事情都无往不利,你肯定会栽跟头的,宛平县,就是你倒霉的开始!
只要你把地方弄得一团乱,圣眷就会衰退,没了圣眷,我们就能撕碎你!
一群人磨牙吮血,恨不得立刻看王岳倒霉。
而王岳正式走马上任的日子也就来了。
这一天,各个衙门,所有官吏,都翘以盼,王岳到底要怎么当县令……结果等到下午,大家伙全都笑疯了。
因为这一天王岳带着人,跑去收商税了……他要求凡是进京的商贾,都必须缴纳三十税一的商税。
新官上任,第一天就抓钱,这不意外。
朱厚熜当皇帝,不也念念不忘银子吗!这对君臣还真是相似,套路都是一样的。
王岳在上午的时候,的确收了点税,但是到了下午,情况就不一样了,那些商队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纷纷走大兴县那边入城,把王岳给扔在了一起。
树是死的,人是活的,有几个傻子,会主动挨刀子啊,王岳你小子趁早打消了念头算了。
像罗钦顺啊,陶琰啊……这些老臣笑得开心,又感慨万千,堵不如疏,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当什么官啊?
趁早知难而退算了。
只可惜,王岳是轻易认输的人吗?第二天,他又去收税了。
第一天,王岳还收到了一百多两,到了第二天,就只剩下区区十两。
第二天,这下滑的速度,跟坐滑梯似的。京城里笑话王岳的人,又暴增了好几倍!这小子简直傻得可以。
但愿他能聪明点,第三天可别去丢人了。
很可惜,放弃不是王岳的性格,第三天他还是来了,悲哀的是今天还不如第一天,王岳一直坐到了中午,只收上来几十个铜钱。
“还真是有点惨啊!”王岳掂了掂铜钱,对着身后无精打采的衙役道:“走,跟我去顺天府!”
下面的人辛苦了三天,都一肚子怨气。
“大人,咱们现在去找府尊,人家也未必肯帮忙啊!”
王岳冷哼,“我去找顺天知府帮忙?想什么呢!跟我去把顺天知府拿了!”
“拿了?什么罪名?”
“罪名?还用问?玩忽职守,协助逃税!这个罪名够不?”王岳突然狰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