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孝恪也不由得想起当初一别,而今人已封王,自己却落魄到一无是处,不敢托大,郑重抱拳一礼:“参见汉王!”
“行啦,你我之间无需客套,坐下聊。”秦怀道笑道,做了个请示,脸上带着微笑,给人如沐春风。
郭孝恪忐忑的心顿时安静下来,再次道谢,方才坐下,直言说道:“汉王,冒昧来访,还请赎罪,实在是天大地大,无容身之处,固来投奔。”
“看你说的,见外了不是,什么投奔不投奔的,一起联手为这天下,为一方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你过来,交河怎么办?”秦怀道笑问道。
“不敢欺瞒汉王,在下接到朝廷圣旨,要求带兵归长安,属下考虑到西州疆域已经在汉王之手,我等身份尴尬,留下反而不可取,便将交河拱手让给了苏将军,带兵回长安,殊不知等着的是杀劫,好在有提防,侥幸逃过一命,带着心腹潜入长安,将家人救出后特意来投。”
“原来如此,这李泰越来越不像话了。”秦怀道目光一冷。
郭孝恪感同身受,也气愤地说道:“在下守交河多年,从无二心,却不想落了个通敌的罪名,说在下与汉王勾连,简直可恶。”
秦怀道怒极反笑道:“本王倒是想和你勾连,当你对朝廷忠心耿耿,不愿意转投本王嘛。”
“汉王赎罪,要不是汉王高义,网开一面,交河将士哪里挡得住汉王铁骑?也是在下不知大势,迂腐,悔之晚矣。”郭孝恪痛苦地说道,眼中滑下一行热泪。
秦怀道感觉到其中有事,追问道:“发生什么了?”
“一万将士归去,没死在突厥之手,却近半死在朝廷之手,只因不忿陷害,辩解了几句,遭乱箭射死,在下只好让剩余投降,带着心腹趁乱逃命,该死的卢氏一族,假公济私,老子一定要扒了他皮。”
“卢氏?”秦怀道有些吃紧,追问道:“朝廷太尉卢承庆?”
“对,十年前奉圣上之命调查过卢氏一纨绔子弟,卢承庆登门求情,没有答应,殊不知记恨至今,以收拢朝廷兵马为由让散落在外的大军回归,却设下杀局。”郭孝恪愤恨地说道。
朝廷收拢散落在外的兵马一事秦怀道早有耳闻,当时没在意,有些同情地看着郭孝恪说道:“郭都督忠于圣上,忠心可嘉,但李泰非明主,臣子争权夺利也就罢了,没想到假公济私,刺杀朝廷大臣,当诛,这个仇本王替你报了。”
“谢汉王!”郭孝恪大喜,赶紧起身行礼。
秦怀道笑道:“郭都督来投,那是信任本王,正好本王有一事需要人手。”
“请汉王示下,属下一定全力以赴。”郭孝恪郑重应道,连称呼都改了。
秦怀道拿起农业计划书递上去,一边说道:“郭都督驻扎交河,让交河不毛之地变成沃土,粮食丰收,百姓安居乐业,能力母庸置疑,本王准备在民部下设农业司,负责本王属地农业一应事务,这是发展计划书,便交给你吧。”
“这……”
郭孝恪大吃一惊,没想到一来就受重用,农业历来是重点,关乎社稷,汉王所属地界包括吐蕃、突厥、草原和汉州府诸地,疆域辽阔,子民无数,责任之重大,使命之光荣,无以言表。
这一刻,郭孝恪感动不已,伸出手郑重接过,说道:“请汉王放心,就算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让汉王治下农业昌盛,粮食丰产,否则提头来见。”
“粮食关乎吃饭问题,确实容不得半点马虎,但交给你本王放心,放手去做吧,所需人手由你全权招募,任命,报备即可,本王不干涉,只看结果,有什么困难尽管提。”秦怀道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