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被罗刹人抢去的大清人,也都是奴隶了。
这种情况下,从来都不是圣母表的玉柱,肯定不会阻拦鄂敏的财念头。
“罗刹男人,随便你们怎么处置,我只当没看见的。但是,我就一个要求,只要奴隶们不反抗,不能杀他们,我有大用。谁敢不听军令,就别怪我心狠手毒了,明白吧?”玉柱是主将,有资格提出正当且合理的要求。
鄂敏略微一盘算,随即笑道:“谨遵大人之命。”他的心里居然很有些兴奋了。
打噶尔丹之时,鄂敏带领的炮甲,没有抢到有油水的东西,反而还死了不少人,实在是很有些遗憾了。
这一次,就不同了。
只要玉柱拿下了雅库茨克,控制住了局势,鄂敏的炮甲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抢劫。
说句心里话,玉柱竟然胆大包天的敢来偷袭雅库茨克,这从根子上刷新了鄂敏对他的观感。
原本,鄂敏是很不服气的。玉柱考上状元啥的,在鄂敏眼里,一文不值。
令鄂敏格外看不顺眼的是,毛都没长齐的玉柱,凭什么成了主将?
现在,玉柱领着大家平安的抵达了雅库茨克城下,再怎么说,鄂敏多少有些佩服的。
鄂敏想了想,有些犹豫的问玉柱:“大人,标下以为,咱们还是要架两门重炮,顶到城门口去为好。万一,爬城不顺,点了炮,就可以破门而入了。”
玉柱点点头,实际上,鄂敏不提出这个建议的话,他也会下命令的。
现在,既然鄂敏主动提了出来,玉柱便笑着说:“快天黑的时候,点起几支火把,分别塞进炮膛里,把口堵上大半,免得冒黑烟。等把炮膛烤干了,提前将炮弹和火药装进去,然后蒙上毡布防雪防潮。”
鄂敏一听,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玉柱想得周到,险些误了大事。
军前失机,论罪当斩,这等于是把脑袋送到了玉柱的刀下了。
天黑之后,由于不能点起火把,只能利用具有夜视能力的大雪了。
大雪走在队伍的最前头,狼脖子上系着一根粗麻绳。
身上挎刀背弓的牛泰,腰间系着粗麻绳,紧随在大雪的后头。
战士们的腰间都系了一圈粗麻绳,大家一个接一个,手扶着粗麻绳,跟着往前走。
雪很深,高筒皮靴踩上去,出咔咔的声响。
不过,在凛冽的寒风中,这么点小动静,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雪太厚了,大家行军十分吃力,花了一个半时辰,才总算是摸到了雅库茨克的城墙下边。
白天的时候,玉柱利用单筒望远镜,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雅库茨克城,属于典型的罗刹式城堡。
城堡的两端,修建了两座椭圆型的哨楼,方便守军开枪开炮。
城墙的上端,开了好些个射击口。大射击口,估计是架的重炮,小的则是步枪口了。
说句心里话,当时玉柱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若是在夏天,要强攻这种坚固的堡垒,清军即使死伤过万人,也不见得攻得破此城。
兵者,诡道也!
就和法国人宣称固若金汤的马奇诺防线一样,德国人出奇出胜,只用了四十几天,就迫使法国投降了。
现在,罗刹人最大的敌人,并不是玉柱,而是长期安逸惯了的麻痹大意。
在罗刹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寒冬里,玉柱带着他的队伍来了。
城墙上没有一丝灯光,射击口里也寂静无声,玉柱心里明白,罗刹人的军纪一向很差。
这种天寒地冻的时节,就算是有值勤的哨兵,只怕也是躲着睡觉去了。
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雅库茨克的城墙上,并无箭垛之类的建筑。也就是说,金雕即使把大雪吊上了城墙,带上去的麻绳,也没有受力点。
就在玉柱一筹莫展的时候,牛泰凑到他的耳旁,小声说:“主子,大雪的咬合力惊人,不如就先把它吊上去,然后咬住绳子吧?”
玉柱望着牛泰,有些迟疑的问他:“能行么?”
“放心吧,主子,大雪很聪明的,简单的口令,它还是听得懂的。”
事到临头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玉柱只能做两手准备了,一边让牛泰和大雪去试,一边让鄂敏手下的炮甲,把已经上了膛的三门重炮,都拖到城门口来。
大炮上了刺刀,三门重炮和城门近在咫尺,相距不足十五尺。
只要任意一门重炮顺利的射了,城门必被轰破。
只是,大炮一响,就会惊动罗刹人了。到时候的伤亡,肯定就比较大了。
寒风凛冽,点燃火把不易。
玉柱也已经想到了,早就命人推了一辆全封闭的雪撬运兵车过来。车厢里,既有旺盛的炭盆,也有点燃的几只火把。
魔鬼,永远藏在细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