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刚要一骨碌爬起,一阵晕眩上来,她栽回了被窝。
行吧,这不但体质弱,还低血糖。
她感应了下,这地方完全没灵气。
慢慢起身,她深呼吸一口,靠墙调息,打算探探体质,看身体阻滞多不多。
可她刚一进入状态,就听见外边男孩和秀才的喳喳说话声。
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季文才。
季文才是她爹和继母刘春娥所出,今年七岁。
他也是这个家里指望季文清赶紧出嫁的一人。理由很简单,他看上季文清这屋了。
季秀才这屋子总共三房。
他夫妻俩一间,季秀才原配儿子儿媳一间,季文清住了一间。
房不够分。所以小儿子就一直跟着秀才和刘春娥住在了一起。要不怎么说全家人都盼着她出嫁呢?
秀才希望她高嫁涨家族地位;继母希望她高嫁给家里带来些财富;兄嫂希望她出嫁家里可以少一口入吃饭,弟弟则想要房
所以她被悔婚,全家人心里都不舒坦。
这不,这会儿,季文才正在和秀才闹,想要把她从房里赶走。秀才本就心情不好,一早上什么书都读不进去,这会儿被儿子一闹,一下就咳了起来。
陶然原本是懒得管。
可一想,不行。
这秀才已经咳上了,可不能病倒!
否则克夫之名还没收拾,又要说她克父了!
剧情里就是那样,秀才郁结于心,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比季文清病得时间还长太耽误事了!
陶然心下一动,有办法了。
与其挖空心思改变环境,不如她挥特长,让他们心甘情愿一起退步?
陶然忍着头晕身子软,扶着墙慢慢走出房间。
八仙桌边,秀才面色白,双眼无神,明显已经不舒服了。他烦躁得很,正跟小儿子解释,说他姐是女子,是家里唯一女孩子,所以只能住里屋。不能按他所说让他姐睡在外屋
“真要这么做,外人看见该怎么想咱们季家?使不得使不得!”要是那样,季文清更嫁不出去了。
“可你们明明答应我的,说话不算话吗?”
“小才,要讲道理”说着,秀才又是一阵猛咳
“爹——”陶然突然拖长尾音的一喊,让秀才一愣,差点忘了咳。
陶然面色潮红,一脸兴奋,眼里放光,笑容满面。她拖着绵软的腿,上来扑通一下就跪在了秀才脚边,直接连磕三个头。
秀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这是做什么!”他忘了咳嗽,只觉厌烦,再次蹙眉。这些儿女,一个个都不省心。“既然病着,还不赶紧回去休息!你要不想上床,就把房间让给你弟!”
陶然却一点没受他影响,依旧一脸红晕。
“恭喜爹爹,贺喜爹爹!女儿刚刚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有菩萨经过,爹爹您金光加身,半年后的科考选拔您一定会过”
其实听到这儿,秀才的表情已是一松。
“真当真?”多少年了,他的仕途没法再进一步。
“当真,我还梦到爹爹乡试中了举!这回要去京城参加会试了!”
陶然眼看着,秀才那一分钟前还脱色的脸,已经完全涨红,兴奋不已,彻底忘了刚刚的郁闷。
“还有什么?”秀才伸手把陶然搀扶起来,并给她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