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侍女言语,大头不屑一顾,“我倒要看看她们有什么本事让我们打赏花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更临近,二十位美艳女子尽皆登台,二十处区域彼此之间皆有屏风隔档,长生之前指点的那个女子位于二人所在房间的正前方,二人自房间里只能看到这位女子。
女子登台之后尽皆报名,远处的那些长生听的不甚真切,近处的几个他倒是听的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子名叫紫音,左侧的那个叫虎牙,右侧的那个叫窦鱼,近处另外两个名为小邱和六芳。
时辰一到,紫音开始冲正对着自己的五位宾客行礼说话,只道萍水相逢,皆是缘分,又道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之后便是自己愿意为诸位公子弹奏一曲,感情抒怀,不负良宵。
不得不说这个紫音很会说话,真假且不说,至少听着还是比较舒服的,弹的曲子也还行,能够入耳儿。
在紫音弹奏曲子之时,周围房间里扔出一面木牌,落到了紫音所在区域,随即便是侍女的声音,“无心浪子,打赏白银十两。”
类似的房间有上百个,其他房间陆陆续续,多多少少的也会有黄牌或白牌扔出,“我命由我不由天,打赏白银十两。”“伤心人,打赏白银二十两。”“孤独的狼,打赏黄金五两…...”
长生有灵气修为,能够听到其他女子的声音,这二十名女子并不全在弹奏曲子,有许多只是在嗲声嗲气的说话,有诉说悲惨境遇博取同情的,有哼哼唧唧挑逗撩拨的,西北角落的屏风没有完全挡住,那里面的女子貌似在騒弄姿,扭腰送胯的跳舞。
对于宾客的打赏,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都会逐一答谢,有的女子会极为夸张的尖叫感谢,而有的则会轻声细语的故作娇羞。
长生不明所以,只当这些娼妓的把戏止于这些,不曾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女子开始有意无意的挑拨煽动,场上逐渐生了矛盾,每个女子有五人支持,这五个男子之中有人打赏得到了女子的感谢,另外几人就可能吃醋并跟风,如此一来就会生矛盾和争斗,你扔二十两,我就扔五十两,你扔五十两,我就扔一百两,矛盾逐渐激化,打赏越来越多。
长生和大头来暗香楼可不是为了争风吃醋的,也不是为了一掷千金跟这些娼妓一夜春宵的,各处房间的窗户里不停有木牌扔出,侍女每次抛扔木牌都会喊出打赏之人的外号儿,二人听的就是这些外号儿。
“大人,这个无情之人是不是和尚?”
“大人,这个一醉方休也有点儿像。”
“大人,这个四大皆空应该是他。”
“不对呀,这怎么还有个叫阿弥陀佛的?”
大头猜的头大之际,场中的局面再次生了变化,各处区域之中的屏风被撤走了,老鸨出场,二十名女子开始捉对比试,输的一方要接受各种惩罚,要么脱的袒胸露乳,要么扭腰送胯卖弄风騒,要么吃黄瓜模仿一些霪邪下流的动作,要么跟胜者一方扔钱最多的人说些肉麻情话。
如此一来,那些宾客为了维护自己心仪的女子不受羞辱,出手更加阔绰,比拼的更加激烈,场上很快堆满了黄白木牌。
“这得多少钱哪,”大头看着那满地的木牌惊叹不已,“这些小主儿可比窑姐赚的多了。”
“小主儿?她们是你的主人吗?你是她们的奴才吗?”长生面色阴沉。
听长生语气不善,大头不敢再做声。
长生离座站起,转身离开。
大头见状急忙跟了上去,走了几步之后想到装着木牌的口袋落下了,又跑回去拎走了布袋。
大头换回房契之后,追上了已经走出暗香楼的长生,“大人,不找和尚了?”
“我已经知道哪个是他了,”长生说道,“东南方向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一晚上都在颦眉装可怜,正对着她的那个房间里的人打赏最多,应该就是释玄明。”
“和尚喜欢她?”大头不解。
“不,”长生摇头,“释玄明只是感觉她可怜,不想让别的男人凌辱她,我估计释玄明自己也没碰她。”
“有道理,”大头点头,“大人,您走这么快干嘛?您不会想抄了暗香楼吧?”
“你还真了解我,”长生随口说道,“暗香楼这种行径比其他花楼更加可恨,虽能快速聚财却会伤风败俗,腐烂人心,连释玄明这种佛门高僧都能陷进去,寻常人等还不得被她们搞的倾家荡产?”
“言之有理,”大头郑重点头,“不过大人,咱抄她们总得有个理由啊。”
“私藏阉党。”长生随口说道。
“好,对了大人,和尚外号叫啥呀,是四大皆空还是阿弥陀佛?”大头好奇。
“都不是,他的外号应该叫真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