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言十分配合地点头,“正是。物证我怕她回去偷偷藏起来,就提前从她脖子上拽下来了,我的丫鬟已经交给大人您了吧?”
池府尹点头:“本府看到了。”
老夫人凭空打了个寒颤,再瞅瞅崔嬷嬷脖子上那道印,终于知道是怎么来的了。
崔嬷嬷的声音又传了来:“你们听听,她自己都承认了,就是她勒的我!”
池弘方大喝一声:“住口!夜四小姐手下留情饶你一命,你非但不知道感恩,竟还如此编排,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夜老夫人和萧氏齐齐抬头望天,只道这临安府尹跟钦天监监正能混到一处去,那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至少这个不要脸的劲儿,一般人跟他俩是比不了。
崔嬷嬷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了,她感激夜温言?感激个屁!她恨不能把夜温言给掐死。
可眼下局势明显不对劲,为何钦天监都扯出来了?又为何临安府尹如此向着夜温言说话?她在李太后身边侍候多年,从来没听说临安府尹跟夜四小姐有什么交情啊?甚至这位府尹大人从前一向中立,跟夜老将军都是没多少往来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云臣掐着的手指头终于放了下来,直指着崔嬷嬷道:“国丧期间你身带红绳,这何止是对皇家大不敬,这简直就是要谋害皇家!快快将此人押入死牢,这简直就是大凶之物,片刻都留不得的!”
众人一听,得,刚才好歹还个大凶之人,这会儿直接成大凶之物,连个人都不算了。
池弘方的态度立即跟上:“押走押走!立即押入临安府死牢!”
官差呼啦一下围上来,十分隆重地把崔嬷嬷从一品将军府给押走了。
老夫人和萧氏谁也没吱声,因为她们也不希望这个婆子继续留在府里。所以临安府抓人抓得特别顺利,只是在临出府门前听到老夫人象征性地喊了一声:“那可是太后娘娘的人啊!”
池弘方差点儿没气乐了,只道这夜老夫人的戏也是够足的,这一嗓子分明就是喊给那婆子听,以期日后太后娘娘把人救出去之后,将军府不必因此而担责任。
可惜,这一嗓子终究是白喊了。他既然坚决地站到了云臣这一头,就不可能给李太后把人救出去的机会。
池弘方冲着夜温言施了个礼,又跟老夫人说了声告辞,就想跟着官差一起走了。萧氏那头甚至已经开始偷着乐,她女儿身边再没有太后的人盯着,母女二人也好为今后仔细打算。
谁知夜温言忽然开了口,跟池弘方说:“有件事还得麻烦府尹大人,刚刚抓走的那位嬷嬷确实是太后娘娘派来照顾我三姐姐的。虽然她犯了错,但我三姐也不能没有人照顾,所以还请大人跟太后娘娘回禀一声,请她再派个人过来。”
萧氏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晕过去。就连老夫人都跟着晃了三晃,心里不停地评价夜温言:恶毒!恶毒至极!
池弘方一脸正气地把这件事情给应了下来,还道:“请四小姐放心,就算是在下忘了,太后娘娘也绝不会忘的。”说完这话,终于带着官差走了。
但他走了,云臣却没走,他还是站在原地,笑呵呵地看着夜温言,看得她直毛。
穆氏小声问夜飞玉:“你看到连绵了吗?”
夜飞玉说:“没看到,但是之前听那君桃说,好像连绵去找红妆了。”
穆氏听得直皱眉,但也没再多问什么,只是跟夜温言一起盯着云臣,越盯越觉得云臣看她女儿的眼神儿不大对劲。
于是她清咳了两声,就想要说几句什么,却听到夜温言这时候开了口说:“云大人,你可别这么瞅我,会让人家误会你看上我了。”
云臣一激灵,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表情管理可能不太到位,赶紧揖手,一脸惶恐地道:“不敢不敢,在下万万不敢!”
穆氏终于插上话了:“你不敢什么?是不敢看上我家言儿吗?我家言儿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