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芳华站在原地挥手相送,车子消失才转身。方蛰往前开了一段后,突然靠边停车:“自己滚下去拦辆面的。”魏晋一脸懵圈,也没问究竟,开门就下车了。
方蛰调转车头:“明天给伯父拜年的时候,我给你开过去。”
车子往原地去,有点酒醒的魏晋摸着下巴:“我睡那会,他们都干点啥了?进展这么快?”
小店的门口,简芳华拎着行李包,站在路边等车。之前她没说实话,她连夜就得走,不是去舅舅家,而是回帝都。新人啊,大过年除夕夜,她申请值班换来的假期。
普桑停在身边时,简芳华后退一步,皱着眉头看着车窗摇下来。看清楚是方蛰时,顿然展颜。“上车,我送你。”方蛰也不多话,简芳华咬了咬嘴唇,迈步绕一边上副驾驶。
“火车站还是飞机场?”方蛰笑问,简芳华低声道:“火车站,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过年了,晚上坐车不安全。”方蛰没说自己不小心看见了行李包,尽管她藏在厨房里。加上之前简芳华问何时再见,方蛰便有了判断。
简芳华没说谢谢,只是安静的坐着,平静的注视前方。车到火车站的时候,方蛰停好车问一句:“几点的车?”简芳华扭头望着他:“别送进去,我不喜欢。”
方蛰嗯了一声,靠着椅子看着她下车。拎着简单一个行李包的简芳华回头,紧了一下羽绒服的领口,冲方蛰笑着摆手:“你回去吧。”
方蛰没有犹豫,一脚油门,车往前去了。站在原地的简芳华呆了一会,车消失在视线外的时候,眼睛里热了,鼻子也有点酸。这一辈子,来自外人的关心不多,方蛰占了两次。
方蛰走的很干脆,因为他看见了简芳华坚硬外表下面的柔弱。坚硬外表是她的保护色,真实的简芳华是需要关心和爱护的,方蛰能这么看是因为两人是一类人。
第二天早上方蛰睡个懒觉,不是不想起来,而是最近太累了,整个人彻底松弛后,在家这种环境里睡的太香。醒来的原因是魏晋来了,这家伙也顶着一对熊猫眼。
“昨晚上没睡好么?”方蛰丢下一句话,冲进洗手间,完事回来又坐床上。盖上被子不紧不慢的穿衣服,魏晋坐在一直上懒洋洋的说:“累!我太难了!”
方蛰看他不断打哈欠的样子:“你不会出门前又累了一次吧?”
魏晋点点头:“昨晚上回去后,她好像察觉到了点什么。然后很殷勤,好在爸妈睡的死。”
方蛰抬头望天,这话居然能骗到人,真是见了鬼了。
“车钥匙在桌子上,赶紧拿着滚蛋。”方蛰不想跟他说话了,看他一脸惬意的样子,对现实很满意的状态,你还能说啥?
魏晋笑嘻嘻的拿起车钥匙:“我决定了,顺其自然。”
方蛰当着没听到,下床穿好裤子,魏晋见状笑了笑,转身去了。
大年三十这天,方蛰吃了早饭就出门,到方越这边时,林朵朵站在单元门口等。
“哥,怎么才来啊,都等你一上午了。”林朵朵估计上午都在窗子边趴着,看见车子就下的楼。方蛰停好车,从后排拿个随身听递给她道:“那天忘记给你了。”
林朵朵欢天喜地的接过去,笑道:“哥,你是想让我们班的同学羡慕的疯么?”
方蛰伸手摸摸小脑袋,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林朵朵有点害羞了,却没有躲开,像个小猫被撸的反应。方蛰没有解释为什么,他至今牢记,当初自己事业低谷时,这个妹妹把所有存款都拿给他。还说不够就把老房子卖了。
这兄妹俩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比亲的还亲呢。
“哇,索尼的。”林朵朵又叫了起来,方蛰笑笑没说话,任凭她搂着手臂往楼上走。
门口方越已经等在这了,看见方蛰显得有点拘束:“来了。”
林芝站在客厅里,换上了方蛰送的新衣服,脸上洋溢着热情:“快点进来。”瞟了一眼跟在方蛰身边蹭的林朵朵,林芝没有说话,表情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然。
“魏晋之前来过一趟,说你在松江大财了,让我别担心。”方越背对方蛰找茶叶时,嘴上却没停。方蛰道:“还行吧,谈不上财,只能说事业有起色。”
“奔驰都开上了,还说没财?”林朵朵揭穿某人的虚伪,方蛰笑着伸手拧她的腮帮子:“你是不是对财有什么误解?有辆车算什么?真正的有钱人,私人飞机都有。”
“那是国外,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大资本家。”林朵朵的三观挺正的。
“你哥我现在也是个小资本家。”方蛰跟她打趣,林朵朵用脑袋顶开方蛰,转身跑回房间里,出来时手上多了个傻瓜相机:“拍一张,洗出来羡慕死那些拈酸吃醋的同学。”
方越拿过相机给方蛰和林朵朵拍了一张,方蛰倒是有点好奇道:“你跟同学吵架了?”
林朵朵道:“还不是昨天,几个同学去溜冰场玩,不说了,你又不认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