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蛰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当年也是在机场,只是那会的方蛰是送人。送的是哭的稀里哗啦,被父母拽着走进候机厅,口中不断的说“一定要来找我啊”的秋月。
后来,一封信,内容是她要结婚了。此刻的秋月举着牌子,表情呆滞,一直到方蛰走到跟前,才忙不迭的把牌子递给身边的同事,口中慌乱的说:“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同名。”
身边的同事大概是司机,警惕的眼神看着方蛰,又看看秋月。
“真是太巧了,我没想到是你来接机。”方蛰本能的说着话,身后的云珏很安静的站着,看着眼前这一幕。“是啊,太巧了。你现在看起来混的很不错嘛。”秋月露出微笑说话。
“还行吧,你呢?”方蛰反问一句,秋月神色一暗,艰难的笑了笑:“在团1委呢。”
“不对啊,我记得你家是渝州的,怎么分到锦城来了?”方蛰想起来了,两人就这么站在,旁若无人的对话。秋月的表情变得又艰涩了一些,笑的很勉强:“我丈夫是锦城的,他帮我办的调动,本来我分在渝州团1委的。”
这时候云珏上前一步招呼了:“怎么,不认识我了?站半天也没人搭理我?”
听到“丈夫”二字,云珏突然就底气十足了。秋月露出惊喜之色:“你也来了,名单上只有方蛰的名字,我还真没注意到你。”云珏笑了笑似乎没在意,心里却在吐槽,你是看见方蛰两个字就忘记一切了吧?
大学四年,云珏最初的印象就是,方蛰很帅,但是这个人没啥上进心,不参加社团,不靠拢学生会,就是个散漫的家伙。嗯,帅是唯一的有点,如果非要加上一个,那就是纯洁,纯洁的跟白莲花似得。现在她都没弄明白,大学四年这个LSP是怎么忍住的?
就方蛰个人而言,单单颜值这一项吸引的妹子,在大学里真是男生公敌。那会谈恋爱还是很含蓄的,写信是主要的方式。主动表白都不多。
秋月是唯一的一个,在毕业前夕向方蛰表白的女生,还是喝酒壮胆以后。
谁能想到现在的方蛰会是这样呢?云珏是搞不明白当时方蛰的心态的。
“名单里有云女士。”司机低声来一句,秋月听了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是吗,我没注意看。”是没注意看呢,还是已经忘记有过这么一个同学了呢?看见名字都想不起来的样子?
女生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就像后来有个段子,一个宿舍四个女生,有三个三人微信群。
“走吧,别堵在这了。”方蛰主动开口,化解了微妙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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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起往外走,来接人的是一辆金杯汽车。上车之后,秋月不动声色的坐在方蛰的身边,很自然的说话:“帝都那边来的传真上面写着,你是远大集团和飞达电子集团的总裁?还是巅峰基金的大股东?”
“这些称谓是你报给那边的?”方蛰扭头问了一句,云珏在对面的单人座上笑着点头:“是啊,我希望那边重视一点,所以都报上了。这不是米国那边的职务没有报么?”
秋月出惊呼声:“哎呀,我怎么跟做梦似得?你怎么就变成了那么有钱的老板呢?这毕业才几年啊?我连个副科级都没混上呢。”
这一句话把云珏听的眉头微微皱起道:“秋月,这次我们来考察,就你和这位小王接待么?”秋月点点头:“上面的意思,就是来考察的嘛,正好领导都忙呢,就让我来了。”
云珏听了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你最好跟领导详细汇报一下方蛰的情况,远大集团和飞达集团,都是他个人的产业。不算这两家企业,单单巅峰基金账面上的现金流就有二百个亿港币。就这还没算他在米国那边的产业,一家正在运作上市的影视公司。”
话是这么说,其实云珏没有把话说的太难听,团1委是务虚的单位,工作上比起其他部门相对清闲一点,毕竟是培养干部的部门。你说有多忙,云珏心里能不清楚么?就是单纯的不重视,你可以不重视云珏,但是不能不重视方蛰这么一个富豪。
秋月再次愕然,呆呆的看着方蛰道:“她说的都是真的?”方蛰平静的点点头,秋月低声自言自语:“难怪,眼光那么高。”这话听的云珏想骂人,你是有多讨厌我啊?
“等下回去我就汇报。”秋月回过神来,立刻表态。云珏递给她一个手机:“别回去了,现在就打电话给你们办公室主任。”
“哦,好滴。”秋月这次很干脆,方蛰这才注意到她连个手机都没混上,看来家里的经济条件就算不错,也好的有限。别的不说,至少电话费是不舍得的。说起来在小灵通诞生之前,国内的两家移动通信公司的话费确实是个巨大的负担。
这会还有很多人吐槽电话费的收费太高呢,谁也没去注意,两家公司把移动基站建的到处都是。不像在米国,偏僻一点的地方手机信号就无法保证。所以呢,人啊,还是要走出去看看,眼见为实对吧,实际上眼睛看到的有时候也是假的的。
秋月接过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出电话本来打按号码,接通之后把情况汇报完毕,挂了电话笑道:“领导已经知道了,说他会处理的。对了,你们来这边中西省,就是为了建学校么?有没有投资的兴趣?”
方蛰还开起了玩笑:“怎么,你还负责招商啊?”
秋月摇摇头:“我当然没这个任务,但是经常被领导叫着去吃饭,好几次都是招商饭局。招商办那边还有风声,想把我借调过去。我不想去,你不知道啊,有些人在饭桌上习惯灌酒的。我心里讨厌的不行,看着领导的面子还只能捏着鼻子喝。好在我酒量好,又会耍赖。不然一年下来,至少被灌醉好几次。”
“你可以说不会喝啊。”云珏诧异的来一句,方蛰接过这个话:“你要说不会喝,人家更要灌你。心怀不轨的人,怎么解释都没用。”
秋月这次没说话了,轻轻地拽了一下方蛰的衣服,眼睛看了看前面的司机。
方蛰心知肚明,转移话题:“你丈夫是做啥啊?”
“他啊,在财政局,我公公在省政1府里上班,他跟我爸爸是同学,逢年过节的经常走动,毕业后家里安排见面,我们处了一段觉得还算合适,家里催的急就结婚了。”
秋月说起这些,似乎兴致不高。怎么说呢,很难从她的表情里看到对这门婚事的满意而带来的喜悦。就是很平淡的感觉,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
这次不用方蛰转移话题了,云珏接过话:“你们没要孩子么?”
秋月犹豫了一下,笑的有点勉强道:“没呢。都还年轻嘛,事业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