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有足够的社会阅历,聊起来还真的对口味。孟庭芝大概是难得说心里话的缘故,有一个能听的懂,社会地位还足够的半个女婿,聊起来这时间过的就快了。可以说,相当长一段时间在工作中积累的郁闷,这次都说出来了,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保姆出来招呼吃饭的时候,孟庭芝才意犹未尽的起身。
云珏牵着孩子出来还问了一句:“聊啥呢,这么投入。”
孟庭芝大概解释了一下,云珏同情的看了一眼方蛰,她在家的时候,每次孟庭芝想吐槽,她都不爱听。原因很简单,以前的孟庭芝是地方主官,就算有不顺心的地方,那也是有机会在工作中把情绪释放掉。现在是个二线,手里的权利不能说不大,只能说是等于没有。
这种状态下,孟庭芝一个习惯了做主官的人,怎么会心情顺畅呢?这很正常,再过两年就心平气和了。抽个空子,云珏轻轻肘了一下方蛰:“委屈你了。”
方蛰笑着摇摇头:“真没有,跟妈聊天很长见识,不同的圈子有不同的故事,听听不是坏事。聊了这么一会,我是深刻的领会到什么叫技术官僚。”
“这是帝都,天子脚下,什么人都有。这么说吧,平衡和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云珏这话很有意思,方蛰伸手把云韵抱起来,小丫头居然一点都不抗拒,还很安静的把脸贴在他的胸口。方蛰啧了一口小脸蛋,笑嘻嘻的接过话:“任何制度都分组织者和服从者,组织者的功能就是分蛋糕。一个制度一旦出现组织者不能更多的照顾处在中下层的服从者的利益,社会的两极分化就会加速。社会动乱也就随之而来了。”
“不是,你怎么喜欢研究这种问题?”云珏很好奇的问了一句。
“很正常的好吧?我这是在时刻提醒自己,必须要照顾到底层员工的利益。他们(她们)才是生产的一线,不能稳定生产的一线,看不到希望的工作会令人麻木。一旦麻木了,工作就没激情了,正常的工作状态,摸鱼的概率是六七成。麻木状态的摸鱼,能达到九成。一线工作者的低效率,对于资本家来说就是损失啊。”
对不起,打扰了,我还以为资本家良心现了。
云珏很给面子的丢来一个白眼。方蛰笑眯眯的抱着闺女在客厅里转圈,顺便等待开饭。
晚饭后孟庭芝又拉着方蛰聊天,这次没有吐槽了,而是关心了一下方蛰的产业。顺便提到一些人,让方蛰真的遇到麻烦了,可以去拜访一下。对此方蛰欣然表示没问题,并表达了感谢。孟庭芝这一天存在感绝对的强大,毕竟这是传说中的富呢。
睡觉的时候,云珏在一旁还落井下石:“说好了呆三天哦,我看你明天还能不能忍。”
方蛰,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