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催促他,在等了差不多一两分钟后,他似乎作出了很艰难的决定,“来一张……”
他看着荷官,就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荷官的身上。
其实就算他爆炸了,要赔的也不过是九万块钱,真没有必要搞成这个样子。
荷官把一张牌放在送牌器上送了过去,他缓慢的接起来,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的苍白。
“请开牌,先生们……”
联邦的二十一点的规则中,轮庄是庄家先开牌,常庄是庄家后开牌。
大家纷纷盯着那位喜欢说脏话的先生,他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那样,缓慢的把手中的牌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掀开了他的底牌。
“二十三点,很遗憾,庄家通赔。”
“先生,你的桌面上筹码不够赔付其他人,请问您如何结算这些赔付?”
“现金,还是支票?”
那名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爱说脏话的先生嘴唇抖了抖,吐了两个字出来,支票。
玩到这个时候林奇也有些乏力,人不喜欢做一件事情又不得不去做的时候,就会很疲惫。
佩妮在兴奋过后,精神也开始萎靡起来。
“把整数换成支票,另外这些……”,他拿起了剩下大概三千五百块钱,分成了两部分,一份是两千块的,丢给了身边筹码女孩,还有一千五百块,丢给了荷官。
两人感谢着林奇先生的慷慨,并且表示会尽快把他的支票送到他的房间里。
“走了,回去休息!”
赢了“大钱”也没有能让女孩兴奋起来,她“噢”了一声,半边身体挂在林奇身上,两人很快回了房间。
一夜无话,主要是睡的太香。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有人在敲门。
林奇已经起来了,但女孩还在睡觉。
十九岁也可以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加上她平日里高强度的工作,很容易困顿,贪睡挺正常的。
林奇关上了卧室的门,走到船舱门边,打开了门。
“非常抱歉,林奇先生……”,一开门,林奇的专属经理就非常诚恳的鞠躬并道歉。
这让林奇有点意外,他笑着说道,“你怎么了,还是我怎么了?”
经理直起身,将一张支票交给了林奇,“我本来应该昨天晚上就来的。”
林奇接过支票,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这是十万块,我记得应该给我八万块。”
经理的脸色变得很羞恼,又有些惭愧,“这也是我必须向您道歉的原因,昨天晚上那位和您同桌的客人并不是受我们邀请的客人。”
“我们不知道他从哪弄到了一份邀请函,直到他没有钱付清债务时才现了问题。”
“对此我们表示万分的歉意,我知道这无法弥补我们工作失误的万分之一,无论您有任何的要求,只要能挽回我们工作上的错误,请告诉我!”
女经理一副随时随地都能为工作牺牲的架势让林奇觉得很好笑,每时每刻的人知道林奇,以及其他同桌客人不可能作出过分的要求,偏偏他们要求他们的经理表现出什么都答应的架势。
这些人很狡猾,所以他们才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
“你们已经补偿过我了……”,他弹了弹支票,他们多给了两万块钱,“同时我希望这是这次旅途中唯一的一个,老实说这让我对你们的印象下降了不少。”
女经理再次弯腰,弯的很深,深到适合林奇拉开拉链的程度,“万分抱歉,林奇先生!”
“我只是开个玩笑。”,林奇看着女经理,摇了摇头,“好了,我还要休息,所以……”
“对不起,再次向您道歉,林奇先生,如果有任何办法让我们弥补我们工作上的过失,请随时告诉我。”
“不打扰您继续休息了,再见!”
女经理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舒了一口气,同时对下层船舱里的那个混蛋恨得咬牙切齿。
那个把她,把很多人都戏弄了的家伙此时也不好过,他正在接受每时每刻公司安全部门的亲切问候。
在底层船舱的锅炉房里,一名赤膊着上身,浑身都是伤疤的精壮男性手里提着一个水壶。
里面装满了滚开的开水,在他的面前是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如果林奇在这里,一定能一眼认出他。
他就是昨天晚上那个浑身冒汗还喜欢说脏话的家伙。
“我很佩服你的忍耐力,希望你可以让我一直这么的敬佩你……”,精壮男士手中的水壶开始倾斜,滚烫的开水从壶嘴中涌出,落在了那个狼狈男人的小腿上。
高温带来的疼痛让他身体里涌现出一股力量能够惨叫传出来,但这绝对不是结束。
一壶开水浇完之后,那个精壮的男士拿出了一把用来除锈的钢丝刷,用力的对着已经半熟的小腿刷了起来。
不到三十秒,骨头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