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建议了,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的选择,未来怎么走,选择权交给你自己。”
他说着挂掉了电话,然后看向了坐在旁边正在品着美酒的林奇。
他的脸上多了一些温驯的笑容,德拉格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曾经是,但他合格了。
哪怕是他的儿子,在不能为他带来好处,并且隐藏着对他的威胁时,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抛弃。
这就是统治者的世界,他们把每一个东西,包括人,都放在了天平的两端,然后把代表自己的砝码,放在有明显优势的一个秤盘里。
“孩子大了,就不愿意听从父母的建议,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他起身走到了林奇面对的沙上坐下。
这些沙比藤椅舒服的多,不过在这个房子里,还是有一些藤椅的,有些习惯很难一下子改掉。
林奇点了点头,“再给他一点时间吧,如果到了晚上他还没有作出决定的话……”
其实这件事真正着急的不是他,而是联合开公司和联邦当局,以及阿库马力。
阿库马力在纳加利尔推行的那套理论,以及联邦在纳加利尔实行的法治,都恰好的和这次事情有了碰撞。
要证明阿库马力的思想,用和平的方式表达出决心和诉求,以及要证明法治的价值,就必须把一些人送上祭台。
流血的变革才会让人牢牢记住,那些不流血的,不过是鬼把戏!
“他如果被抓起来,蒙乌就需要一个新的议员,你有什么好的人选吗?”,林奇放下手中的酒杯。
德拉格心头一跳,脸上却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上去像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才露出遗憾的表情。
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我不知道该推荐谁,我认识的那些人都无法承担这份责任,至于他们之外的人,我都不太熟悉。”
他说着还凑渠道,“我听说你的父亲在那边干得不错,为什么不让他试试?”
“我相信人们会支持他,这也是一种尝试,一种改变,一种变革!”
还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外国人为什么不能当联合议会的议员,如果第一个外国人能当选,那么其他行省的外国人是不是也能当?
如果有一天联合议会里都是联邦人,那么这个国家到底是纳加利尔,还是联邦的某个“州”呢?
林奇瞥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抹说不上来意味的笑容,他摇了摇头,“太早了。”
联邦接受纳加利尔也没两年的时间,人们还处在一个过渡期,正在适应这种变化。
如果这个时候突然在传统的统治阶层里加上一个联邦人,这绝对会激某些人强烈的反对,甚至由此引一连串难以预测的问题。
反而不如现在这样,把他们的统治者当作傀儡一样养着,然后用联邦的文化浇灌新生代,最终他们会结出名为“联邦”的花朵和果实。
“戈登吧,在我认识的纳加利尔人中,他符合我的要求。”,看着德拉格有些茫然的眼神,林奇把那个名字的音纠正了一下,“嘉顿。”
德拉格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我知道他。”
嘉顿杀了他的父亲,继承了他的财产,同时还涉嫌杀害两名外国人,这些事情其实根本藏不住,而且具体的证据已经都掌握在林奇的手中。
这些东西将会成为钳制嘉顿的重要手段,只要他不老老实实的听话,哪怕他是蒙乌的议员,行省的最高统治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因此入狱,甚至掉了自己的脑袋。
而这,也将会成为纳加利尔“法治”的典型。
比起那些林奇不太熟悉,或者不那么好控制的人,嘉顿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德拉格考虑了一会,“我对他不熟悉,但我相信你的判断,我会全力支持你。”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特别是这个聪明人已经被敲断了脊梁。
德拉格在纳加利尔一定还残留着不少的影响力,这些影响力足以推动嘉顿成功的当选,至于德拉格说的什么然后内尔去当议员,那只是一个笑话——
至少在几年内,它就是一个笑话!
稍微晚一些的时候,德拉格省督的儿子最终还是作出了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他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当地的武装警察部,表示自己要自。
一瞬间这条消息如同一道旋风轰动了整个纳加利尔,在他们眼中不可侵犯的统治阶级,居然也认罪了,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这也愈的让参加了游行的人们对阿库马力的理论和思想愈的狂热,这就是改变,不需要用暴力,也不需要牺牲,只要心平气和的表达自己的诉求,就一定会有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