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的药效是显著的。
因为第二天的时候,孟秀莲就来找了。
她与大伯母坐在楼上小客厅里说心里话。
“大嫂,咱们是从小认识的,以前都在村里时候,咱们是亲近人。后来这……走散了,我要是没生孩子,我也没话说,可我给他生了开子。开子怎么也是原配生的吧,不一样吧?如今,他越过长子就这么……”
“秀莲啊,话也不能这么说。”大伯母笑呵呵的:“咱们是小时候认识,可这多多少年没见了?上回见你,也有七八年了吧?平时更是电话也没一个吧?”
“不是,大嫂我也忙……”
“秀莲啊。”大伯母打断她:“做人还是要讲个良心的不是?你当年偷人,家里也没说啥,就说离婚就行了。你要闹,闹着带着开子走。真叫你带,你又不肯了。闹的人尽皆知的。是,他叔也找了个,你俩这事就算是半斤八两吧,谁也别说了。可他还不是给了你不少钱?那时候省城的房产也给你了,你自己过,你还要咋滴?”
“如今,你说你要开子继承公司,那你要开子自己说,要他自己有本事。公司那些事,我是不懂的,董事会不认,你能说啥?”
“大嫂你……”
“好了,你呢,也不是赵家的人了,我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那么大个公司呢,这些年养着你们,你们也要知足。”
“大嫂,您这是往老六那边站啊!他……”孟秀莲顿了顿,还是没说太难听的:“谁家不是长子做主?”
“长子要是没本事呢?那你咋不看我家老头子,他无能,就他弟弟做主,这些年过不了?”大伯母起身:“我当你这些年没见,念着我这个人,眼瞅着就过年了,你空这手来,是叫我替你要东西来了?我没这个脸。我自己都养活不起我自己。你要有本事,你就自己要去。你要是闹的狠了,我肯定站在他叔这边。”
“秀莲啊,都岁数大了,你也不是缺钱的人。非要是闹起来……当年那些事,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那姓周的至今可还在县城里头做买卖呢,找他来也不难。”
“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过去的事还要说什么?”孟秀莲脸色难看。
“你要是有本事你打官司也好,你告法院也行。以后也别找我,我是管不了。”大伯母也变脸:“你要是非得闹,就闹大了算!我这就叫人把那周老三叫来!”
孟秀莲脸憋的通红,甩手就走了。
大伯母哼了一声,起身弹了一下衣裳下楼去了。
楼下,许默舟笑了笑:“说完了?”
“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念书多,什么都讲道理。这种人不跟你讲道理。”大伯母叹气:“这话吧,你说当年你要厉害点,你俩不能离。不过那样就没有拓子英子了。这样也罢,以后她再来,你只管叫人把她赶出去。”
“要说是好说好散的,再来了也还是朋友。当初她闹的满城风雨的,如今还有脸面来。还骂小辈。我可听说了。开子还骂人家拓子的对象,有那个脸?”
“是,是我这个人不会吵架。也觉得没意思。”许默舟给她倒茶。
“哎,你们这些念书多的人都这样。没事,以后要是再来,你给我打电话。也叫拓子早些结婚,以后家里就有人商量了。不是我说。家里全是老爷们儿有时候确实是不周到。”大伯母道。
“一个人家,还是要有两个女人的。”
“是啊,我也这么想,不过皎皎也忙,就算结婚了,估计也是不常在家里的人。”许默舟道。
“是吗?这姑娘这么忙啊?那结婚之后啥时候能有孩子啊?”大伯母担忧。
“这如今的孩子们都不急要孩子,要也是一个,最多两个。他俩过年都二十八了,估计就是一个了。啥时候算啥时候吧。”许默舟道。
“可也是,人家如今的姑娘都讲究个独立啥的,要是结婚就不叫人家出去工作也不对。挣多少也是人家的本事。”大伯母道。
“是啊。”许默舟也很愿意跟这位出身农村的嫂子说话。
通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