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是把季清宁吓的不轻,赶紧从马背上下来,温玹已经从昏迷着中醒过来了,完全是疼醒的,箭摔下来的时候箭身折断,连带着扎进身体里的箭头扭动,硬生生把他疼醒了过来。
他也庆幸自己醒了,他现在顶着晋临侯世子的脸,要是季清宁撕开人皮面具就知道他是温玹了,刚刚他让他别抬头用的是李玄鉴的声音,他应该听得出来。
两个身份,还利用他混进晋临侯府,以季清宁的脾气绝绕不了他。
季清宁见他气息很弱,唇瓣紫,赶紧给他把脉,然后把随身携带的解毒丸塞他嘴里,“咽下去。”
喉咙一滚,温玹就把药丸吞下了。
季清宁道,“药丸只能暂时压制毒性,不过这毒我会解,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忧的。”
温玹点头,表示相信她。
季清宁看着他肩膀上的伤道,“我需尽快帮你把箭拔出来止血,你忍着点儿。”
季清宁有随身携带的小匕,不大,才食指大小,但划破锦袍,把箭头挖出来足够了,只是箭头处的血都是黑色的,会影响金疮药的止血效果,季清宁一咬牙,再一次帮他把毒血吸出来。
温玹闷疼出声,上回季清宁这么帮他吸毒血,他心底感觉就很微妙,这会儿感觉比上回更为强烈,还有刚刚晋临侯世子朝他射箭,那种惶恐和不安是他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
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
虽然他极力的否认,但他没法欺骗自己。
他真的是个断袖。
季清宁把毒血吸出来吐在地上,然后往伤口上倒金疮药,撕掉衣服给他裹伤口,道,“你怎么不说话?”
温玹看着她,道,“你平常都是这么给人解毒的?”
想到这里,他心头有点闷闷的。
季清宁呲牙道,“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我只给你解过毒,还两回,我不希望有第三次了啊。”
温玹阴霾顿扫,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很快又压了下来,要不是速度够快,季清宁就看见了,其实她已经看见了,只是觉得自己看花眼了,都被射伤了,还有心情笑,那绝对是个憨憨。
李玄鉴不是这样的人,就只能是她看花眼了。
举目四望,一个人影也没有,季清宁道,“你易容成晋临侯世子去晋临侯府做什么?”
温玹道,“晋临侯和西南贪墨案有关,我去是为找证据,只是晋临侯府守卫严明,我根本就靠不进晋临侯的身份,只能兵行险着了。”
没想到是为西南贪墨案去的晋临侯府,这案子要是能早日查清,她爹也能早点回京,季清宁道,“那你找到证据了吗?”
温玹摇头,“刚找到密室,还没来得及进去……。”
季清宁,“……。”
“不会一点收获没有,还差点把小命搭进去吧?”季清宁道。
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
温玹从怀里摸出一大把的银票。
季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