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煜国公他们都要给面子的人,他们敢不给吗?
他们再忙,能忙的过煜国公和章老太傅他们?
再说茂国公世子,想给季清宁找点不痛快,碰到煜国公来吃酒,不敢造次,就换了个酒楼。
听着楼下食客议论季家什么来头,那么多人给面子,听得茂国公世子饭菜都不香了,把筷子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一旁陪着吃饭的学子知道他气愤,道,“没什么好生气的,就算再多人给面子,季家连个办酒的院子都没有,还得包下鸿兴楼办酒。”
茂国公世子冷道,“这才是季家最可怕的地方,连个正儿八经的院子都没有,借酒楼办酒,还有一堆人赏脸,便是我将来成亲,都不见得煜国公和章老太傅他们都到!”
章老太傅年纪大了,几乎不吃人喜宴,煜国公军务繁忙,皇子成亲,他都不一定会到场,可季家嫁一个女儿,还是一个和离过的女儿,他们却都到了,他可不信季清宁有这么大的脸面。
茂国公世子豁然起身,“走,去吃季家喜酒!”
那学子呆呆的看着他,“季家能让我们去吗?”
茂国公世子道,“书院那么多学子都去了,凭什么我不能?”
他送上贺礼,正儿八经的去喝喜酒,他季清宁没有这么不识抬举。
这边茂国公世子出了酒楼,那边一管事的身后跟着一男子,见茂国公世子,赶紧过来见礼。
行礼完,接着就把身后跟着的男子介绍给茂国公世子道,“这就是我跟世子爷您提过的远房侄儿,为人还算激灵,几次死里逃生,也算有些福分了,想在世子爷您身边谋个差事。”
茂国公世子瞥了那男子一眼,长得那叫一个贼眉鼠眼,看着就倒胃口了,茂国公世子道,“你看着使唤吧,别凑到我跟前来就行。”
管事的赶紧叫侄儿道谢。
那侄儿刚要行礼,就看到不远处有人骑马过来,看了一眼,那侄儿就吓的直往管事的身后躲了。
管事的气的恨不得要踹他,好不容易世子爷好说话,他怎么这么上不得台面。
他忙向茂国公世子求情,茂国公世子却觉得有趣,看着那侄儿道,“你认得云阳侯?”
那侄儿怔住,“那是云阳侯?”
管事的没好气道,“你都不知道那是云阳侯,你怕他做什么?!”
那侄儿道,“许,许是我认错了……。”
他又看了云阳侯几眼,咕噜道,“可,可真的长得好像……。”
“什么好像?”管事的性子急。
那侄儿颤抖了声音,脑子里想起黑水寨被灭门的事,还是打哆嗦。
明明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可他想起来还是觉得可怕,整个黑水寨,上下一百三十多号人,就他一个逃过了一劫,想起来还恍如昨日,让他不寒而颤。
那侄儿抓着管事的衣服道,“舅舅,我昨儿进京就和你说过黑水寨被灭的事,当时去了六个人杀手,一口气灭了整个山寨,虽然当时天很黑,但我还是看清楚了其中一个人的脸,那个人像极了云阳侯……。”
管事的心头一震。
茂国公世子比管事的更震惊,“不是传言是季怀山的跟班,那个断臂男子以一己之力灭了整个黑水寨吗?”
那侄儿摇头,“不是一个,是六个。”
“云阳侯还唤那个断臂男子叫三哥,当时我就躺在距离云阳侯不过一丈的地方,听的很清楚。”
他永远记得季怀山上任那天,他们寨主派人往太平县县衙丢了套衣裙,扬言只要县令穿上这套裙子,黑水寨就不找县令的麻烦了。
当时可嚣张了。
结果当天夜里就被灭了门,为祸一方几年的黑水寨被一把火燃烧殆尽,要不是他福大命大,那些人走的快,他就被活活烧死了。
本来管事的和茂国公世子觉得男子认错了,云阳侯怎么可能是灭黑水寨的人,可别忘了云阳侯和肃宁伯他们逼唐靖和陆照认季清宁叫大哥的事。
当时这事传到他耳中的时候,茂国公世子笑的肚子都抽筋,可若男子说的是真的,季怀山的跟班云阳侯都得叫三哥,那季怀山是他们的大哥无疑了!
自己都得叫人大哥了,儿子叫人儿子大哥一点问题都没有。
想到这里,茂国公世子脸色大变。
他虽然还没有入朝为官,但朝堂上的事他知道的一点也不少。
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平分秋色,最后储君之位花落谁家还未可知,为了争夺储君之位,两位皇子把朝堂上能拉拢的朝臣都拉拢了个遍,剩下的都是些顽固不化的,不论怎么拉拢,就是不插手立储,比如煜国公,比如云阳侯、肃宁伯还有和云阳侯肃宁伯交好的几位将军……
如果他们都是季怀山的人,季清宁又和三皇子走的近,他们要哪天一股脑的倒向三皇子,那储君之位就从二虎相争变成三人博弈了,甚至三皇子的可能性还更大一点儿。
因为云阳侯和肃宁伯他们都是凭着军功封的爵位!
他们就代表了兵权!
甚至连三皇子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孱弱病,都是和季家交好的宁大夫给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