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我们师门制毒,只是让草药的药性挥到极致,而不是用它来伤人。你治病的基本药理不学,单单学制毒,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李雪鸢看他一本正经讲道理,暗暗叹了口气:是我得寸进尺了,慢慢来吧。就算他是块冰,我也能把他捂化了。
路口等着抓李雪鸢的人,早就撤了,她已经一心一意要跟着崔公子学药,也没人赶她。
她留下来,阿巴最高兴了,后院经常听见他“阿巴阿巴”的说话。
“阿巴,你又不识字,怎么能记住这些药材的?”
阿巴指着竹篓上贴的字条,拍拍胸口,又点点头。
“你说你识字,但是……不会写?那,药材这么多,它们的功效,你是怎么记住的?”
阿巴乐颠颠的去床头拿了一本册子,上面竟然是崔公子亲自写的药材说明,有病症、诊断、药方和药材。
翻到最后,就全都是郑颢的用药情况,这些应该都是阿巴经手的病案。虽然简单,但对她这个初学者来说,却能一目了然。
“这个,能借给我看吗?”
阿巴使劲点点头:“阿巴阿巴!”
李雪鸢就从阿巴这里,开始了她的学医生涯。
这一切,崔公子都看在眼里,他也习惯了,李雪鸢经常在眼前晃来晃去。这几天他都在整理药材,刚好可以顺嘴给她简单讲讲。对照药材实物,阿巴那本“宝典”就更容易记了。
阿墨也开始把近两天内用不上的东西往车上搬,住了三个月,东西越住越多。
全靠他到附近县里又买了辆马车,要不,禅师送给郎君的书、崔公子那一堆草药,还有多出来的这个小女人,根本装不下。
“太好了,终于要回长安啦!”
流浪了几年,逃出来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现在回去,已经没人认识她了吧?
京城里的阿研,早得了他们要回来的消息。三郎、四郎要回府,郑府少不得上下张罗,再加上就要过新年了,张灯结彩的,人人都喜气洋洋。
“公主,听说郑郎君要回来了。”
“好。”
“阿弥陀佛,他总算给治好了,崔公子的医术还真是厉害。”
“嗯。”
“他要是落下个残疾,我还得内疚一辈子,当时那场景,现在想想还后怕。”
“哦。”
“公主您看书吧,我不打搅你了。”
李萱儿瞟了一眼木蓝的背影:不打搅,你也打搅多时了。
他终于要回来了,也不知他这几个月都经历了什么,摔成那样,绝不是轻轻松松吃几副药就能好。唉,可惜阿兄不在京城,我也没借口老出去。
阿兄,应该也快到扬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