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目光冷冷地望着前面这四个年轻人,都是二十出头的模样,穿着花衬衫,两个穿着牛仔裤,还有两个穿着喇叭裤。
四个人之中,有两个手里拎着双筒猎枪,其中一个嘴里还叼着根过滤嘴,头烫成了羊毛卷,正斜着眼,朝刘青山两个人望过来。
“呸!”
羊毛卷将嘴里的烟头直接吐到地上,瞧得刘青山目光又是一凝。
这个季节,就算不是森林防火的重点时候,可是也不能这么随便丢明火的。
羊毛卷迎着两人走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就是你们两个王八羔子刚才鬼哭狼嚎,把老子的猎物都给惊跑了!”
“宏哥,干脆拿这两个靶子先练练手?”
后面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家伙,抬抬手里的猎枪,还向着刘青山和吴松比划着。
用枪指人,这可是大忌,连吴松都怒了。
那个被称作宏哥的羊毛卷,一摇二晃地走到刘青山面前,抬起手里的猎枪,用枪管向他的肩窝戳过来,嘴里还叫骂着:
“小子,今天老子就给你立立规矩。”
不过还没等枪管戳到刘青山身上,就被他一把握住,一拉一带,转眼就把猎枪给夺了下来。
羊毛卷也被拽得一个趔趄,然后被刘青山掉转猎枪,用枪托重重砸在脊背上,直接一个嘴啃泥,重重趴在地上。
就这?
刘青山还以为对方牛气哄哄的,有啥真本事呢。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拿着猎枪的小胡子,忽然觉得眼前一花,然后腹部传来剧痛,他的身体就像虾米一样蜷曲了下去。
至于手里的猎枪,自然也是被吴松给缴了。
剩下那两名同伴,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战斗就已经结束。
他们也知道碰上硬茬子,其中一个嘴里还虚张声势地叫着:“你们干什么,知道我们是谁吗?”
“管你谁,在林子里,就得守林子里的规矩,不守规矩,就滚出去!”
刘青山一步步逼过来,他估摸着,这几个家伙,应该是县城里的小混混之类,跑到乡下后自我感觉很优越。
那人吓得连连倒退:“宏哥是钱县长家的公子,你们可别乱来!”
钱县长,是钱副县长吧?
刘青山也见过这位钱副县长几面,目前正在跟郑红旗竞争县长。
虽然没啥交情,但是感觉钱副县长能力也很强,可惜这个儿子,不长进啊。
那人瞧见刘青山一愣,还以为被吓住了,嘴里立刻又猖狂起来:“你们打了宏哥,就等着挨收拾……哎呦!”
这家伙嘴里一声惨叫,被刘青山一脚给踹趴下了。
说好要立规矩的,当然不能半途而废。
就这种啥也不懂的家伙,在林子里到处晃荡,自己容易受到伤害不说,还容易给别人造成伤害,必须给他们留下深刻的教训才行。
剩下最后一个站着的,也被吴松三下五除二,轻轻松松放倒。
吴松还朝刘青山握了握拳头:“你功夫挺厉害的,啥时候叫你师父也指点指点我啊?”
“你们……你们两个等着!”
钱宏总算是挣扎着爬起来,满眼怨毒地望着刘青山他们。
仗着家里的势力,这小子平时在县城里边十分豪横,啥时候吃过这么大亏?
沙沙沙。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刘青山也是一愣:难道对方还有同伙?
又是五六个人出现在视野之中,看到前面那个中年人,刘青山心里顿时明白:打了儿子,老子出来了!
于是他乐呵呵地上去打了个招呼:“钱副县长,端午节也不休息,陪着外商来林子里考察啊?”
钱文彬扫了一眼,看到儿子一伙人都呲牙咧嘴的,大概也知道生了什么事。
最后他又把目光落在刘青山身上,挤出一丝笑容:“原来是小刘同志,我陪着藤田先生来这边转转,感受一下我们华夏传统节日的氛围。”
刘青山又朝钱副县长身旁的藤田正一点点头:“藤田先生,又见面了,看来我们还是很有缘的,总会不期而遇嘛。”
如今藤田正一看到他就烦,鼻子里面哼哼两声,干脆是懒得搭理。
看到老爹来了,钱宏觉得有了依仗,就过来恶人先告状,结果被钱文彬狠狠瞪了一眼:“没出息的东西,出来就丢人现眼。”
说完他又转向刘青山,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小刘同志,我还要谢谢你,帮我管教孩子。”
这就等于指着刘青山的鼻子说:你丫多管闲事。
刘青山淡淡笑了笑:“谈不上,不过行走山林,也是有规矩的,不能随便放枪。”
“尤其是端午节这种日子,山上的游人比较多,万一流弹伤人的话,那就要惹麻烦上身了,我这也是为他着想,还请钱县长见谅。”
反正自己把道理讲明白,至于对方怎么想,就不关他的事儿了。
哦,原来是这样。
钱文彬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朝刘青山点点头:“小刘,谢谢你的提醒,他们不懂规矩,我这就把他们撵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