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算了,就由着那爷俩折腾去吧。
厨房内,薛文宇坐在桌边,看着辉哥又烧火,又往锅子里添水,放饭菜的。
薛文宇心里暖暖的,谁说当初自己做决定养着这孩子时,只想过可能要承受的风险,从来不曾想过回报。
但是孩子如此对自己,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都说世上最亲的就是血缘至亲,可事实上,最让他失望至极的却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那些人。
以前他羡慕鬼见愁、这孩子跟那女人三人之间的关系,现在他不羡慕了,因为辉哥对他也是那般的。
最近他还感觉到,那鬼见愁对他虽然不如对那女人的亲昵,但是,与他说话的语气,相处的方式并不是把他当世子爷的,反而更像是一位长辈对小辈那样。
薛文宇觉,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很是舒服。
热饭菜的功夫,辉哥大概橱柜,拿出酒壶酒盏,碗筷。
又翻找出母亲前两日炒的酒鬼花生、椒盐蚕豆用碟子盛了放到桌上。
看看饭菜也热的差不多了,掀开锅盖,急着去端菜忘记用棉布垫着,烫了手。
“烫坏没有,赶紧用凉水泡泡。”薛文宇回过神来,赶紧上前,紧张的看着辉哥的手。
“嘿嘿,没事儿,孩儿没那么娇贵的。”辉哥抬头看见父亲紧张的神情,笑嘻嘻的说到。
“行了,烧火做饭为父不行,往桌上端个现成的,还是可以的。你坐那等着,陪为父再吃点。”薛文宇不肯再让孩子端菜了,找了两块干净的棉布垫着把锅里的饭菜往桌上端。
那一碗干菜鸭,冒出的热气那叫一个香啊。
“父亲,饭先留锅里吧,你不是还要饮酒?”辉哥见父亲又要端锅里的饭,赶紧开口提醒。
“这么热的天,凉点也不碍事儿。”薛文宇嘴上这么说着,还是听了辉哥的话把锅盖重新盖好。
到桌边坐下,辉哥已经帮他斟好了酒。
看着桌上一只碗里十来只虾,一只碗中的干菜鸭,加上一碟油炸花生,一碟椒盐蚕豆,算是简陋的四个菜,薛文宇却觉得比任何时候吃过的席面都丰盛。
并不是因为他晚饭没有吃,而是,一种有人等他回家的幸福感。
虽然,不是那个女人。
“父亲,母亲让留的,不然都被我和曾祖父吃光了。”辉哥见父亲往门外方向看了眼,立马开口说到。
果然,说完这话,就见父亲眉头挑挑,很是满意的样子。
见父亲如此,辉哥忽然有些后悔,就不该说这一句。
万一父亲误会,恢复到以前那样,以为母亲巴巴的想做他的世子夫人,在母亲跟前又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那可怎么好,自己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帮了倒忙?
薛文宇没有注意到孩子的反应,夹起一块干菜鸭刚想吃,又递给了辉哥。
“父亲吃,孩儿不饿,而且已经漱过口了,母亲说过晚饭要吃得少。”辉哥连连摆手拒绝着,那碗里拢共也没几块,自己再吃父亲该不够吃了。
见他坚持不要,薛文宇只好自己吃了;“你就是听她的话,说什么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