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感觉到身后没了脚步声,好奇的转身。
走在后面的,看见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好奇的过去。
没听到汤尚书话的人,低声的一问,也就都知道了。
所以,现在这原本通往宫门的路上,就像街上看杂耍的一般,围成了一个人圈儿。
反应最慢的商小虎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了,想开口凶他们看什么看,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莽撞,祖父叮嘱过,遇到事,有薛文宇在身侧的时候,莫要急,由薛文宇处理就好。
所以,商小虎忍了下来。
樊普常暗暗叹了口气,完了,这看似不经意的一个玩笑,却足以证明,某些人盯得有多紧,就等着这样的机会。
鹤顶红怎么回事,他是知晓的,可是教辉哥这几天,时间这么短,这么仓促,怎么可能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这孩子呢?这几天着重讲的,只是治国之道啊!
薛文宇心中也没有脸上那般的淡定,他看了眼那汤尚书,又看向辉哥。
该来的迟早会来,避过这一次还有不知道多少个下一次。
辉哥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因为喜欢而多看了几眼丹顶鹤,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即便他表现得再淡定,小脸的涨红,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敢问这位大人是?”辉哥当然明白围观的这些人,绝对没有为自己解围的意思,等下不落井下石的嘲笑自己,那就很不错了。
他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
见辉哥开口问,那汤尚书却只是在笑并没打算回应,薛文宇开口了;“此乃工部尚书汤大人。”
辉哥笑着点了点头,抱拳对着那汤尚书微微的俯了俯身;“汤大人,您这是很看好小王么?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考考小王?小王年纪虽小,却还是知道那么一点点的。
鹤顶红乃剧毒,它还有一个名字大家都是熟悉的,叫砒霜。
砒霜提取前叫砒石,而这砒石又有白砒和红砒之分,如果红砒提炼不纯,就会呈红色、似丹顶,故被命名为鹤顶红,不知小王所说可对,汤大人可还满意?”
辉哥说完,刚巧那只被围着也走不了的丹顶鹤往他身边又靠了靠,于是,辉哥很是自然的伸出手去,摸了摸那鹤的头部,也就是那艳红的丹顶。
鹤常年被圈养,人为的投食,对人并不惧怕,也没有逃避,任由他抚摸着。
说出这番话后,看着怔住的汤尚书,还有四周那些大臣惊讶的神情,辉哥很自然的挺了挺胸。不是怕给母亲惹麻烦的话,他还会告诉他们,丹顶红除了叫砒霜外,其实还有个名字叫三氧化二砷。
之所以没说出来,是因为母亲跟他说过之后,他有查阅书籍,根本就找不到这个记载。
樊普常何尝不震惊啊,这个,他居然知道?
薛文宇心里也是纳闷儿的,可是想到家里那个,连胎儿怎么来的都会告诉这孩子,那么丹顶红怎么回事,这孩子知晓也就不稀奇了。
哎,看样子,那女人在幽城的三年,也实在是无聊的,所以为了打时间,什么都跟着孩子说啊。万幸的是,这次误打误撞,真的用上了。
不但没让汤尚书得逞,让众人看到笑话,反而还通过这件事,敲打了某些居心不良的,三思后行莫要自取其辱。
“郡王学识渊博,老夫受教了,告辞。”汤柏泽故作淡定对着辉哥抱拳。
他是万万没想到啊,这小郡王居然知道鹤顶红怎么回事,还能说得如此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