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当的声音响起,粗大的铁链再次缠绕我的全身,这次将我浑身上下捆得跟个木乃伊一样,再怎么挣扎都动不了了。我嗷嗷地叫着、骂着,但是谁也不听我的,戴九星让人把我抬了起来。直接送到处刑室去。
几个刑警抬着我出了门,在阴暗的走廊里拐了几道弯,很快来到一处标着“处刑室”的房间。进去以后,里面满是药味,感觉像个手术室一样,中间也果然有张手术台一样的东西。
他们把我放到这手术台上。又用专业的带子将我捆了一圈,同时四周又出现几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还戴着白口罩,看着十分阴冷。
这时我明白了,这是要对我“行刑”了。
因为干这行的,所以对死刑多多少少有过了解,现在国内的死刑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室外行刑,就是枪毙,跪地上朝后脑勺一枪干倒;一种是在室内行刑,就是打针,打一种叫做“心跳阻滞剂”的东西。一针下去几分钟就死掉了。
这架势,分明是要给我打针,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已经在准备工具了。
今天晚上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无论审判还是行刑,感觉都不合规格,但又挑不出毛病。说他们是假的吧。可又像是真的,说他们是真的吧,可他们的行为又都特别诡异。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这确实是上面交代的特殊情况,尽快将我处死,以免过久生乱。
不就杀了个郑皇帝,至于这么恨我?
虽然被绑在床上,但我仍在死死地挣扎着,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好像是行刑时间未到,那几个白大褂一边准备东西一边聊天,完全没把我的挣扎和嘶吼放在心上似的,感觉他们这行做得多了所以才会麻木不仁。
可能是我的吼声太激烈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白大褂忍不住了,对我说道:“小伙子,你别挣扎了,你是逃不出去的。既然判了死刑,那就老老实实地接受命运吧,没有必要做这些无用功了!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忏悔一下自己的一生为何充满罪恶?”
他这一套说辞极其娴熟,不知道对多少死刑犯说过了。
而且他说完这句话后,又跟没事人似的问旁边的人:“还有多长时间行刑?”
旁边的人答:“还有半个小时。”
戴着眼镜的白大褂点点头,又和其他几人闲聊起来,聊的还都是今天晚上回去做什么饭,感觉一点都不尊重生命。仔细想想,其实我这几年,濒死的情况没少遇过,没有七八回也有五六回了吧,有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肯定是要死了,最后总有种种奇遇可以逃生;但这一次,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究竟该怎么逃出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说我心里不慌那是假的,冷汗把后背都浸湿了。尤其是想到半个小时以后,一针就能让我几分钟内就丧了命,我的心里堵得不是一点半点,这种煎熬实在太难受了。
我想到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还有我的女人。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个花花大少,但我真的很喜欢她们,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让她们每一个人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来不及了,我马上就要死了,她们甚至还不知道我的死讯。
我的脑子里乱七八糟,不停地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有敲门声响起,就是这个敲门声,让我一下惊醒过来,我几乎本能地认为,一定是有人来救我了。
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有人来救我了!
听到敲门声,其中一个白大褂走了过去,我看不到门外的情景,但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把电话给那个死刑犯接听。”
“这不合规矩啊…;…;”
“不要废话,让他去接,告诉他说,这是太后娘娘打来的!”
太后娘娘!
听到这四个字后,戴眼镜的白大褂一脸莫名其妙,而我却是浑身一凛。太后娘娘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什么意思,向我耀武扬威吗,让我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脚步声响了起来,戴眼镜的白大褂把手机放在了我的耳边。
看来门外的那个人来头很大,让这个白大褂也不得不听。
我轻轻地“喂”了一声。
电话里面,很快传来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王皇帝,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