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聚流民,屯田落居,开荒免赋,垦山阳、平川二县?这祝彪真是不知所谓……”安平侯府中的曹先生看着手中的信报,脸上流露出了哭笑不得的…嘲讽。
是的,是嘲讽,不是冷笑。堂堂上将军,养军要垦荒,北汉五百年历,也是第一人了。何况他知道怎么管民吗?夹袋里有这样的料子吗?“不过……倒是可顺水推舟一把,如此如此一番,让他载个底朝天!”
山阳县。
二月新chūn,冰雪已经开始消融。
远处的大草原上虽依旧覆盖着积雪,但近处的丘陵则露出了顶。
距离祝彪来到这里已经二十天过去了,马义山不但圈定了一些适宜铸造梯田的丘陵山头,更接受了祝彪安排过来的上千流民。
在罗明江以南,各地方有的是穷困潦倒的难民、流民。祝彪以每家十两银子做代价,虽然山阳县地处边地,时时都处在胡狄的威胁之下,却还是很短时间里就招募到了两千多人。《山阳、平川两县各分一半。
平川返回郡城的路上。马车里,单玉屏许久不见笑颜的脸儿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祝彪看着高兴,但还继续赔着小心,低头做小。
炭炉上壶水咕嘟嘟的响,赶忙拎起来给老婆手边的茶杯斟满,再捧着茶杯满脸谄笑的递上。
“德行!”赏了祝彪一个白眼,但单玉屏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了。
车厢布帘遮得严严实实,外头雄壮威武的亲卫营将士,怕是死都不会想到,自己心目中天神一样崇敬的大帅,会这样‘伺候’着老婆。
但谁让他犯错误了呢?外头偷了鸡还不没把鸡毛擦干净。宋滢竹的事情被单玉屏知道了。
就在祝彪出征回来后的第三天。
随后两rì里,人前单玉屏一点都不显露在外,单子人后就对祝彪冷冷淡淡的。
偶尔闹一闹,或者放肆一回,并不会出问题。这两年夫妻做下来,单玉屏早就摸准祝彪的脉路了,跟别的男人有很大很大不同。
果然,‘放肆’的效果很棒。不仅带着自己一人出来兜风,还一路伏低做小的,净讨好自己了。
男人难做啊,宋滢竹的身份更是尴尬,一直到现在她都还带着面具呢。实在见不得光!
随同祝彪返回北汉后,宋雁南就领着女儿进了江湖,一个多月时间过去,江湖三奇那里一丁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查到。黯然回到祝彪这里,宋雁南用化名在将军府下挂名做了一护卫。
于是祝彪领兵折回后就左拥右抱了,然后就出事了。
河东河西两郡并列而立,占据了河州近三分之一的面积。一个河东郡能顶得了两个庆襄。但再远的路,也有尽头。
二月初七,祝彪车架返回了郡城。重新回到将军府内,单玉屏突然觉得心里一空,如果一直是路上该多好啊……
“啊,夫人,你怎么了……”
后院里下得车来,单玉屏心中正感慨,就见祝母和小妹喜盈盈的向自己迎来。立刻就要上前,突然地眼前一黑,人像晕了一样。
“快!快扶少夫人进房歇息。去请师姑娘前来诊断。”
师慧欣的用处,还有一方面在这里。
“我这是……怎么啦……”单玉屏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都黑了。
睁开眼睛看,祝彪就坐在床边。
骤然来的惊喜让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自己有孩子了,有骨肉了。连着前世到今世,三十二年了,自己有后了。
在前堂听到祝母让人的禀报,一刻都不停的就折回到了后院。坐在床边,目光沉沉的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娇人,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说……我有孩子了??”刚刚醒来单玉屏就被这么一个喜讯给砸到了头上,整个人激动地简直不能自抑,眼角泪水立刻就流了下来。
久婚无后,压力她比祝彪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