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在那目光看不清的地方,一抹紫影一闪而逝。
墙角上,只留下一道抓痕。
“混蛋!”
。。。。。。
楚翔第一次来到后殿寝宫,事实上,这座无人居住的寝宫原本也只是摆设。
楚翔第一次见到了紫衫,因为他从没去过钱帮,紫衫也从未来过神宗驻地,即便所谓婚事早已经定下。
这里只是一场游戏,自然,没有什么红sè华盖的戏码。
推én而入,紫衫正在桌前坐着,安静的读着一本手札,笑脸盈盈。
“你来啦。”
紫衫抬头,第一次看到了白衣,第一次看到了,那令自己完全琢磨不透的男人。
“恩。”
楚翔轻应了一声。
紫衫很美,就连见惯佳人的楚翔,都不得不承认。
消瘦的脸庞上,肤如凝脂,比最洁白的羊脂yu还要纯白无瑕,比最温和的软yu还要温软晶莹。一双凤眼,巧笑倩兮,似水的眼波中,像有无数话要述说。高挑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的粉唇,让人莫名心动。身材轻盈窈窕,却又不失丰满,一头秀如流波披洒,两缕弯弯的垂髫,正好搭在高耸的胸前。
以楚翔的定力,在初见紫衫之时,也不禁暗暗赞叹。
赞叹,也仅此而已。yu望这种东西,对于将生命献给剑道,甚至不惜身剑相合的他来说,离得太远,太远。
“。。。”
紫衫,沉默。
楚翔不是依韵,连紫衫,在初见楚翔之时,都不得不沉默。
不懂,依旧不懂,紫衫依旧看不懂楚翔。就像那掌控钥匙的喜儿,也看不懂。
看不懂,亦琢磨不透,一个本无来处,也无去处的人。
“不用刻意压抑自己的心xng,你是紫衫,即便来到神宗依旧是紫衫。神宗八部,除了清风和金蛇郎君,你可以任意调遣,在这里,不会有人限制你的自由。”
难得的,楚翔居然收起了冷漠,温言相向。
紫衫好似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笑道:“嘻嘻,我还以为你很难相处哩,吓死我咧。”
随即,又像是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把将书扔掉,跑到楚翔身边,抱着他的臂膀欣喜雀跃。
“金蛇郎君,你是说夏雪宜吗?”
低头看着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楚翔满意的含笑点了点头,这才是紫衫。
“太好哩!金蛇郎君耶,你怎么能找来的。能带我去看看吗?好吗?带我去看看好吗?楚翔——”
看着一脸哀求的紫衫,楚翔笑了。
“他不在,等他回来了,我会带你去。不过在身份上,他是我的结拜大哥,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把他当做。”
“哦——”
紫衫闻言有些失望,不过随即又开心起来,紫衫的开心,从来都是不需要别人给予的。
“嘻嘻,那么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呢?”
看着脸上带着一丝丝期盼,又好似有些畏惧的紫衫,楚翔暗暗赞叹。
不愧是能将任何想要表达的情绪表达出来的nv人,只怕,若非提前知道真相,连自己都会被她骗过去。
“呵呵,你随意,我要,修炼了。”
“哦。”
紫衫闻言,似乎有些失望,又像是送了口气。
随即又开心的跑到一旁,将之前丢掉的札记捡了回来,笑盈盈坐在楚翔身边,读了起来。
楚翔身上隐隐透shè出鎏金sè的光华。
紫衫现,白衣原来是能够修炼的。
脸上笑意更甚,紫衫很满意两人间,又多了一分信任。
“如此一来,天盟该不会来找我麻烦了吧。”
“感情?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无云的夜,弯月高悬,是夜,有多少人不眠?
依韵坐在水流旁,看着身前高高的山崖,摇了摇头。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来取走了一套金蛇密藏。
自己的秘密,不该和任何人分享,但是,为什么依旧有人能从自己眼前取走金蛇秘宝呢?
似乎,当时自己伤的很重,没有能力阻止。但是依韵知道,这不是理由。
并非不能,而是不愿,不愿阻止。
依韵不会容许任何人和他分享金蛇剑法,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是例外,比如,曾经的霸天。
霸天是谁?依韵想了想,摇头。
忘了,真的忘了。
那个送饭给自己吃的nv子,已经很久不来了。
多久呢?
似乎很久,又似乎不久。
依韵只知道,自己又要不停吃草了。
“也许,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依韵双目空dong,身上隐隐亮起一阵金sè光芒,心中如是想到。
是夜,注定不平静,一袭紫影,潜入了神宗驻地。
楚翔正自修炼,忽而心头一动,腰间软剑出鞘,虚空疾点,叮的一声,却正好破去一道自屋外袭来的紫红气劲。
紫衫原本正自靠在楚翔身上,沉沉睡去,被那道金铁声一吓,却是惊醒。
“楚翔,怎么了?”
外敌来袭,紫衫犹自睡眼朦胧。
楚翔起身,拍了拍紫衫肩膀,柔声道:“没事,一个朋友,我去去就来。”
紫衫闻言点头,复又打了哈欠。
“恩,小心点,要我一起去吗。”
“知道,不用,我会让剑洗心守在én口,有事叫他就可以。”
紫衫点了点头,接着又有些担心,楚翔的表现,颇为怪异。
只是尚未等她开口,白衣已经,飘然离去。
这时,一道蓝影恰好自远处飞来,停在屋前。。。
京城近郊,某座山崖上。
楚翔看着身前十丈外一袭紫袍的乐儿,神sè漠然。
“这里,不该是你来的。你不会每次都有命,能够闯到最里面。”
“呵呵呵,好个负心人。怎的,以为你那破神宗很了不起,真把自己当成江湖至尊了。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乐儿抚额大笑,好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来意。”
楚翔依旧冷漠如常,显得宠辱不惊。
“哼!你这么做,可有想过喜儿的感受!”
乐儿收起笑颜,咬牙愤然。
楚翔用不可救yào的眼神看了乐儿一眼,转身就走。
“神经病,下次你若再朝紫衫出手,别怪我不念旧情。”
“混蛋!那我就先杀了你,再去杀那个什么紫衫!”
一道紫影划过,白影骤然旋身,jng芒乍现,腰间软剑如同毒龙出鞘,在月光下反shè着森寒的剑光。
一连串密集的音爆响起,火星四溅,二人弹指间对攻近百招。
“哼。”
一声闷哼,乐儿吐血倒飞,心口、喉间、眉心同时滴落三道血线。
楚翔依旧傲然站在原地,明显不自然扭曲的左臂,猛的用力一甩。
“嘎啦啦——”
一阵脆响过后,表面,却是已经没有任何伤势。
看着狼狈倒下的乐儿,楚翔无情嘲讽道:“你还是和当年一般,无用。今日给喜儿面子,不杀你。下次,就没这般好运了。”
乐儿愤然,但却无言。她知道,楚翔已经手下留情,而且当年丝毫不能动用内力的他,现在似乎已经突破了某种限制。否则,自己侵入对方经脉的内劲,不会倒转反噬。
白影飘然而走,乐儿愤恨着,更多却是恼怒自己的无力。
差距,就是差距。只有无能的人,才会一味去责怪别人。
山脚下,一袭白衣骤停,就像是高速奔驰中的列车忽然刹住,给人以相当突兀的感觉。
楚翔面sè有些苍白,小口吐着鲜血,回头看了一眼早已空无一人的山崖,呢喃自语。
“不够,还是不够,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