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再走上绝路前,武典是完美的,完美到容不得任何修改。这种完美,这种不容修改,已经超乎了楚翔的想象。
一只飞虫,自窗外飞来,朝着闭目修炼的楚翔飞去。
也许那白皙的、柔嫩到弹指可破的肌肤吸引住了这只虫子的注意。鬼使神差,虫子那简单的大脑无视了白衣人身上的异常光亮,只想上去叮咬一口。
毫无疑问,当虫子靠近那仿佛枯坐的男子三丈,就失去了全部意识。连那最后一点小小的、微不足道的yu望,亦如同原本卑微的生命,一起埋葬。
楚翔睁开眼睛,那目光中,满是漠然。
扫了身前原本盘坐调息的少nv一眼,她却已不知,何时收敛了内力,恭敬的站在一旁。
“明月,不错,从今日起,我准你跟在我身边。”
淡然的语气,低沉的声音。也许是怕吵醒怀中佳人,就连往日随着话语惯有的威严,都已经刻意压制起来。
明月抱拳,没有说话,却是领命。平静的面sè下,那微微激动的眼神,已经出卖了此刻波动的心神。
明月察觉到,自己和楚翔之间,原本那一层透明的隔阂,消失了。
白衣楚翔,在神宗弟子眼中,是神。而神的威严,除非他本身认可,否则谁也不敢揣测。
所知比清风更多的明月相信,楚翔终有离开神宗的一天。到那一天,自己就会失去一生追求的目标,甚至失去存在的意义。离开楚翔的神宗,在明月眼中,没有半点留恋的价值。
也许在旁人看来,即便楚翔离开,至少也会带上七灵一起。
但偏偏,直到片刻前,就在楚翔亲口给出指令前,她始终觉得,即便作为白衣手下有数的心腹之一,最终也逃不了被白衣遗弃的命运。
没有人会遗弃自己的心腹,放弃辛苦建立的势力,甚至就白衣一贯表现出的权yu来看,更不会如此。
但毫无理由,明月总觉得,在白衣那威严、冷静的外表之下,始终藏着一颗冷漠的心。而在那颗冰冷的心里,并没有自己的位置,至少之前,还有没。
一个闪身,明月出现在了楚翔身后,就像忠诚的护卫一样。而楚翔,则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次开始无聊、却比等待有趣多的修炼。
人,总是被一个又一个承诺包围着,承诺越多,责任越大,活的也,越累。
很多人时常做出承诺,但他们往往,很快又会忘记。
很多人很难开口承诺什么,但其实他们始终清楚的记得,那些必定要回应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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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影子”铩羽而归之后,神宗的夜晚,终于变得安静。
最终,小剑没有探查到神山上最大的秘密。但至少,他已经知道的七灵的存在。
每个人都有底牌,自己有,敌人也有。世上最可怕的,往往并非不知底牌深浅,而是连对方究竟有怎样的底牌,都不知道。
部分神宗真传弟子,在宗主示意下,开始在江湖上走动。
对于这样一群突然冒出的高手,各方反应不一。
然事已至今,神宗威势早成,若想将之连根拔起,已经不是一两方掌én能够计较的,
偏偏,作为“名én正派”的神宗,除了待人比较高傲,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自然也就无人愿意挑头,搞什么屠神行动。
秘传依旧是秘传,七灵还是照样每天做着自己的事情,除了陪敬末尾的几位加倍努力之外,和被人现之前,并无两样。
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这一百零八秘传高手,始终没有出现在小剑面前,终日枯坐与万丈神山山腹之中。而天盟,甚至从最开始,就没有参与到小剑、楚翔二人隐晦的争斗。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江湖看似回到了平静,但沉闷的气氛,又能压抑多久?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古之侠尚以武犯禁,何况一区区不死游戏?在这个世界,在这片江湖,最不缺的,就是冲动的血xng。
很多时候,席卷天下的混luàn,需要的,恰恰只是一个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