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中将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总司令,我猜您就没休息,果不其然啊!”
“光霱,快坐。”上将赶紧伸手示意,“你送来的真是好东西,这个杨天风确实不是等闲人物,见解精僻,眼光独到。”
卫立煌,字俊如,安徽合肥人,***陆军二级上将。因为他不是“穿黄袍”(黄埔)戴绿帽子(陆大)的将领,只能算是“嫡系中的杂牌”,却是军界人人敬仰的常胜将军。
从孙中山先生卫队中普通一兵,当到***中央执行委员、三星上将、第一战区司令长官、河南省主席!卫立煌将军一生最自豪的是:没有进过学堂门却是陆军大学毕业;身经百战却没有负过伤。但卫立煌虽然是******的五虎将之一,但恰恰是这员虎将却最不为******信任。
郭寄峤,字光霱,卫立煌的同乡。保定陆军军官学校,为第九期炮兵科毕业。曾先后上陆军大学、国防大学将官班继续深造。时任第十四集团军参谋长和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参谋长,全力辅佐卫立煌率部对日作战。
在中条山防御战中,郭寄峤根据敌我双方装备悬殊的实际,重点组织各部队构筑工事,建立侧防交叉火力网,诱敌入山再围而歼之屡屡奏效。敌人虽多次强渡黄河,但都分别被击退。郭寄峤还特别抓了电报电码的变密事宜,尽量不使敌方有破译的可能,而又频频从敌方的广播和电台中获取可资利用的情报。郭寄峤擅长指挥大兵团作战,曾扬威于抗战中,当时有“第一参谋长”之誉。
“总司令是不是有些过誉了。”郭寄峤淡淡一笑,说道:“光凭只言片语,还不足以窥其全貌,不过,这个杨天风确实提出了很多应该能行之有效的战术战法,虽然有些粗疏,但也可以借鉴。”郭寄峤学识很广,也是个骄傲的人,轻易不会服人。
“是的,是的。”卫立煌连忙点头,意识到刚才那样说话有些对参谋长轻视的意思,“光霱,拔冗见日,还需你这个高才呀,杨天风的建议还有些浅薄,看来还需磨炼。要补充完善的话,还需要参谋长这样久经沙场老行伍呀!”
“总司令,这是我重新设定的中条山一带的防御布署,按照杨天风所说大纵深防御的构想,我军防线将改为多层次,一线轻步兵尽量迟滞时间,并相对保存力量后撤;二线重步兵依靠山脉等有利地形和强大的火炮进行阵地防御;三线以后为机动兵团,在需要的时候进行不同规模并适合进行反突击。”郭寄峤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另外,调集工兵,在中条山山脉依托原来山洞开挖坚固的坑道工事,并大量储存饮水、粮食、弹药等物资,一旦在外围作战形势不利时,便可以撤至山中与日军周旋。”
中条山位于山西南部、黄河北岸,呈东北西南走向,东北高西南低,横广170公里,纵深50公里,与太行、吕梁、太岳三山互为犄角,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抗日战争全面爆后,随着山西各主要关隘的相继失守,中条山的战略地位愈加重要。对我方来说,占之,即可以此为根据地,瞰制豫北、晋南,屏蔽洛阳、潼关。进能扰乱敌后方,牵制日军兵力;退可凭险据守,积极防御,配合整个抗日战场。
就日军而言,得之,即占据了南进北侵的重要“桥头堡”,既可渡河南下,侵夺中原;又可北上与其在山西的主要占领地相连接,解除心腹之患,改善华北占领区的治安状况。日本华北方面军视中条山为“盲肠”,必欲除之而后快。
日军侵占山西后,为了固华北、抑洛阳、窥西安,自一九三八年以来曾十三次围攻中条山,但均未得逞。
卫立煌仔细看过参谋长郭寄峤所制定的计划,欣慰地连连点头,“光霱,中条山地区乃关系国家安危之要地,若丢,则你我皆为民族罪人。这个防御布署做得好,如果能切实贯彻,不说是固若金汤吧,最低限度,亦能确保不被日本在短时间内击破。”
“总司令放心,我会经常派人下去检查督促,保证落实到位。”郭寄峤郑重回答道:“至于在中条山作战需第十八集团军配合的问题,还需慎重。”
卫立煌受命担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在山西与日军接战多次,受到八路军的支持和策应。所以他对十八集团军的给养,都尽量给予方便,做到公平。
又如:十八集团军在敌后扩充部队和开辟根据地,这都是******所不同意的。但卫立煌却认为这是抗日的实际需要。当时,全国范围内,国、共两党之间,除一、二两战区表现合作外,其他地方,都有摩擦。卫立煌将军以抗日为重,主张国共合作,这一片爱国热忱,竟遭到蒋委员长及其亲信的疑忌。
由于***内部派系之间的权利相争,卫立煌在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兼河南省主席的任期内,连年受到控告。军统、中统特务系统早就以卫立煌“袒护GC*D,怀有异心”为辞,告到******那里。特务头子戴笠将亲信文强安插进来,实施监视,并搜集卫和共产党人往来之间的所谓“材料”。
卫立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汤恩伯、蒋鼎文对河南省主席这一美缺馋涎欲滴,一再告状。老头子也对我与八路军的关系加以责备,又有军统、中统这群特务监视,我真恐是有心杀敌报国,却无力抵挡这背后刺来的冷箭暗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