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是平行汽车公路。在两地间,据点与据点间,修筑数条平行的公路。出动时,可以随意地选择一条,给抗日武装惯用的伏击战术增大了困难。
再有一种是放射线公路,即从中心向外修筑多条公路。最后一种是路旁挖沟法,将路基修高,在路的两侧挖掘深沟,它既象炮楼,又象城墙。
……………
杨天风阅看完情报,若有所思地望向挂在墙上的地图。
地图上还不明显,但已经渐显端倪。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道道黑色的粗线、细线。粗线代表着铁路,细线代表着公路。而在将来,粗线与细线将会更越越多,密密麻麻地象一张巨大的网覆盖其上。到那时,那些黑线所编织成的巨网,就会象是正等待着猎物,给人以十分压抑而沉重的感觉。
缺乏攻坚重武器的抗日武装,包括华北的八路军,将难以抵挡鬼子据点的不断增多,铁路、公路的推进延伸。对此,杨天风是比较肯定的。但鬼子这种撒豆似的分散用兵,也存在着很大的弱点,将来会被八路军抓住,杨天风自然更不会放过。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啊!杨天风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一笑。随着门响,他转过头去。
“军座,时间快到了。”参谋林存孝走进来,提醒着杨天风。
杨天风点了点头,把桌上的文件简单收拾一下,穿好军装,迈步走了出去。
新五军被撤除番号,以暂编第25师的新番号被并入新七军,原军长孙殿英,副军长邢肇棠、康祥,以及各师旅长,都接到国府命令,一些人前往重庆参加将校特训班学习,一些人则可以留下来,但职务将由军长杨天风分派。
换而言之,这些人被解除了兵权,以后如何分配,是继续领兵打仗,还是以闲职供起,都是未知之数。谁都清楚,这是国府为新秀杨天风在扫除整编的道路。但命令一下,他们又不能不服从。况且,在敌后坚持作战,困难很大,他们即便想把部队重新拉回豫北,也要担心官兵不愿走,也要担心开封周边的国*军借机收拾他们。
所以,孙殿英等人只好一边走门路,一边不得不按照杨天风的建议、第一战区的命令,一个团一个团地把部队陆续开到柘城接受整编。他们也知道,杨天风不会把这些部队编成一个师,但又有什么办法。
令杨天风稍感到意外的是,孙殿英竟然接受了新七军副军长的任命,带着一些亲信军官留了下来。对此,杨天风与手下商议过一番,觉得这可能是国府的制衡之道,让孙殿英这个视蒋委员长为“再生父母”的家伙来监督、制约一下杨天风。而孙殿英的心理,则比较复杂,难以琢磨。
兵都没了,就凭这二十多人,能限制、监督我吗?杨天风对此有些不屑一顾,但命令总是要听,新任的副军长的面子也要给,今天就是他要去迎接孙殿英的日子。
其实,对于这个副军长,杨天风倒不是很忌惮,很鄙视,很那个什么。只要不碍手碍脚,他也不会强烈排斥。至于孙殿英后来投降日军,当了汉奸,那是历史上的事情,难道就不能改变?而且,他还有请孙殿英知难而退的手段,名正言顺,也不复杂。
至于背着东陵大盗之名的孙殿英,其在抗战初期中期还算是英勇顽强的。比如赤峰抗战中,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与日军拼杀近月。在冀南、豫北的敌后作战中,虽然狡兔三窟,也与日军多次作战,直到一九四三年被日军重兵包围才投降。
而要从孙殿英的人生轨迹来看,他倒不是想当汉奸,而是出于他的处世哲学和人生信条。就象在赤峰抗战时,他的设想是不论胜负如何,也能落个民族英雄的美名,但却不是破釜沉舟、决死一战的绝决。
战前,他在营以上的军官会上说:“我们部队确实有不少污点,有人骂我们是土匪队伍。这次去热河抗战,正是洗刷我们污点的大好时机,我们一定要象样儿地****一场。可是,抗战必败,我们不能完全牺牲在那里,要予先计划好退路……”
没错,就是留退路,就是不能破釜沉舟、视死如归。而象孙殿英这种处世哲学的国人,无论何时,都有很多。(未完待续。)